霍阳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将这一刀扎进了自己的身体。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退路,仿佛想用这一刀彻底结局所有的矛盾和纠葛。
沈宴辞不顾自己的身体,立马扑在霍阳面前,死死捂着她的伤口,抬起头见秦晚还在发呆,几乎是嘶吼出声:“去叫医生!快去!”
“好、好!”
秦晚这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立马冲出病房去叫医生。
很快便有医生护士冲进来,领头的医生见到躺在地上的霍阳立马大喊:“准备抢救室!马上通知血库准备血袋!马上——快!”
沈宴辞也被护士拉到一旁,十几个医护人员几乎迅速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不到两分钟,霍阳已经被推进了同一楼层的急救室。
而沈宴辞则深吸了一口气,立马拿出手机拨打电话:“齐飞,马上让人封锁我医院附近今晚的消息,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电话那端的齐飞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追问几句,沈宴辞一一回答,随后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秦晚盯着地上的血迹,只觉得心跳不断加速,她努力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却没什么效果。
而就在这时,沈宴辞似乎冷静下来许多,他转身走到秦晚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秦晚,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很委屈,但是你必须要理解我,霍阳跟了我十几年了,就算我现在脑子没那么清楚,想不起来所有的事情,但也非常确定一件事,就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去死。”
秦晚靠在沈宴辞的胸口,听着他起伏的心跳,几乎是颤声开口:“可是他背叛了你,他差点害我没命。”
“不是他。”
沈宴辞无比艰难的开了口,像是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这件事,面对这个答案:“是霍峰!他被人威胁对我下手,甚至骗过了霍阳,所以才会发生车祸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什么都想起来了?”
秦晚慢慢推开他的胸膛,眼底泛起迷雾:“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一直都是在骗我?”
沈宴辞低头看着她:“我的记忆目前是混乱的,甚至有一部分是空白的,更有当初被催眠的严重,植入脑海中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我没法准确的告诉你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就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谁。”
出车祸的当晚,沈宴辞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接受的
但在那之后他便发现了不对劲,所有的医护队伍全都被换了人,他被控制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各种药物像是d品一样扎进他的身体,眼前的一切都成了幻影。
他试图用自己的毅力控制自己不受这些影响,但很快便遭到反噬,他开始出现记忆混乱,眼前的人也全都变成了陌生的面孔,眼前不停地闪过各种画面,有一些来自他的记忆,有一些来自外界。
然而很快这些画面便开始重合,分不清到底那些是来自真实的记忆,哪些来自外界,而在整个过程中,他身边没有半个自己人。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几天,就在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脑子的时候,他似乎又被送到了另外一个医院,他见到了一个满脸泪痕的中年女人,说是他的妈妈,谢舒。
之后回国,到了江城,就是他拼命在自救的两个月。
但却毫无效果,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努力的徒劳,就在他疑惑自己的情况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来他每天喝的安神药中,还有另外一种成分。
而这种成分的具体分析,是齐飞昨天才调查清楚的,和他车祸之后是同一种药物——用来毁掉他的大脑神经。
这些事情沈宴辞没法告诉秦晚,只能用自己的办法解决。
秦晚看着面前的沈宴辞,满脸不可置信:“就因为你不跟我离婚,你爸爸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不惜毁了你这个人?”
沈宴辞没做声,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回答。
秦晚摇着头哭笑不得:“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我怎么会嫁给你这种疯子。”
沈宴辞看着这样的秦晚也是同样的心痛,上前一步试图拉住她,却被她直接甩开。
秦晚靠在墙壁上站了许久,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许久,她忽然开口:
“沈宴辞,你失忆这件事我姑且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可是除了这件事以外,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我么?”
沈宴辞抬眼看着秦晚,手掌攥成拳状,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秦晚踉跄了一下,笑容有些嘲弄:“看来我今天这趟来的有些多余了,不但让你为难,还害得霍阳生死未卜,我、我该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便要走。
但却才走出几步便被沈宴辞从后面抱住,他的声音中带着潮意:“晚晚,你一定要原谅我。”
这是他现在最害怕的一件事。
他知道自己选错了,可他不得不这么选,而唯一能支撑他继续下去的念想,就是秦晚能原谅他,能理解他。
秦晚闭上眼睛:“沈宴辞,如果现在是两个月以前,我可能会支持你,甚至发疯一样站在你的前面为你挡住所有伤害;但是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