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昨天分明有个自称救援队伍负责人的男人给我打电话,不但准确的说出了伤亡人员的人数,还清楚的知道我的名字!”
秦晚闻言皱起眉头,她微微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但身上的痛意却牵扯着她又“嘶”了一声躺下,随即苍白着脸色开口:“你把我手机给我。”
许悠悠明白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于是立马从包里拿出秦晚的手机递过去,秦晚立马接过手机找出聊天记录,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昨天的通话时间。
秦晚直接回拨电话,想要找那个救援负责人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没想到拨过去之后,话筒中却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怎么是空号,我明明昨天还在和他通话!”
秦晚脸色愈发难看,重新拨打一遍,却还是同样的声音。
许悠悠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皱眉看向秦晚:“会不会是有同行故意泼脏水,想要搞出什么新闻来给你的品牌抹黑?”
“如果是同行的话,那这个时候肯定会有各种黑料跳出来了,可是现在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不会是同行。”
秦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分析着眼前的情况:“既然这个消息是假的,那当时这个人告诉我的目的就是让我着急,让我慌张,逼迫我出门,而且我记得打第二通电话的时候他还问了我的位置,之后、之后就发生了车祸——”
复盘到这,秦晚蓦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她抬眼看向许悠悠,许悠悠也同样猜到了,她脸上顿时没了血色:“晚晚,有没有可能这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这个人故意散布假的消息引诱你出门,借着暴雨台风这样的恶劣天气,在知晓了你的行踪之后故意找到你,然后设计了这场车祸?”
许悠悠说出这番话后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脸色苍白的看向秦晚,却见她也是同样的不可置信,越想越觉得恐怖。
秦晚仔细回忆着整个过程:“没错……这个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是暴雨最大的时候,而且一直催着我出门,一直强调现场的伤亡情况,要我必须亲自去现场,我当时根本没有任何怀疑,甚至、甚至在沈宴辞说现场没有伤亡的时候我还认为他是在骗我!”
她越说越激动,满腹的不甘和委屈在意识到这是个圈套之后更加崩溃,她双手攥成拳状狠狠砸向被子,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滑落,眼底顿时通红一片!
许悠悠也同样愤恨,她咬牙道:“谁会做这样恶毒的事情!不得好死!他就不怕报应吗?”
“那个给我打电话的男人一定是被指使的,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秦晚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浑身透着寒意,双肩无助的颤抖。
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身褶皱衣服的沈宴辞走了进来,他不知道是在哪里待了两天,鬓边胡子已经冒出了青茬,头发也乱糟糟的揉在一起,整个人颓废又邋遢,面无表情的站在了秦晚的床脚处,开口的声音沙哑又无力:
“你好点了么?”
秦晚看着这样的沈宴辞,明白他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情难过,也不忍心再继续冷着点,于是擦了把眼泪,点点头。
沈宴辞见她这幅模样,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低头看了一眼地下,又缓缓开口:“你不要太情绪化,现在你的身体更重要,不管是工作还是其他的,都等下个月再忙吧,毕竟你的人生很快就要重新回到正轨了,不用急在这一时。”
秦晚正低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听到沈宴辞这话微微一愣,抬眼看过去:“什么叫我的人生重新回到正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宴辞嘲弄的勾了勾唇,看过来的眼神仍旧无比颓唐:“你不是一直觉得这个孩子是我算计来的么,也因为这个一直不接受这个孩子,现在好了,你不用纠结也不用怨恨我了,他走了。”
从出事到现在的二十多个小时,沈宴辞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废物的一个人,在听到医生说孩子保不住的时候,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逃避。
他不想去听具体后面的内容,不想知道孩子是怎么没的,只想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假装这只是一场梦,假装自己根本没有听到医生说的话。
秦晚抬眼看着沈宴辞,她满目通红,声音哽咽:“所以你是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故意的,是我导致孩子没了,对么?”
“你现在问我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
沈宴辞抬眼盯着秦晚,目光中带着对她身体情况的担心,但也同样带着无法谅解的怨念,他紧抿着唇:“难不成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让我把你的行为理解成是迫不得已、是被逼无奈?秦晚,说到底你就是从来没有把这个孩子放在第一位,或者说,没有把我们的孩子放在第一位——”
“沈宴辞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知不知道秦晚经历了什么,是有人陷害——”
“悠悠!”
一旁的许悠悠实在听不下去,开口呵斥沈宴辞,并想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但却被秦晚开口叫住。
秦晚制止了许悠悠的解释,随后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看向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