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题说完,现场反而比之前更加沉寂。
众人听着这充满诗意的灯谜,纷纷陷入了沉思。
可惜这个谜题看似简单,其实深奥,不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有不少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可惜对方也是一脸茫然。
许多人直接放弃了,但也没有出声打扰还在想的人,只是抬头看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人能猜出来。
江揽月也陷入了沉思,她仔细回味着小贩的话。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她试图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可惜却没有头绪。她索性抬头,看着旁边的人,却见谢司珩一脸淡定,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您已经猜出来了?”
“不错。”
那小贩出这谜题,看似是为了让大家猜谜,实则却是意在这个穿着不凡的公子,因此对他的举动格外在意。
见他身边的姑娘同他低声说了句什么之后,那公子便面带微笑的点头。按照他摆摊猜灯谜这么多年的经验,那个笑容分明是胸有成竹。
他忙笑着招呼道:“这位公子想必已经有了答案?不如说说,小的看看能不能对上。”
谢司珩也没有卖关子,见小贩发问,直接说道:“猜谜。”
猜谜?
江揽月一怔,脑海里那点儿原本总是想不通的点瞬间通了——可不就是猜谜?真是妙啊!
然而她想通了,其他人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更有人直呼道:
“这位公子莫不是在戏耍我们吧?我知道是在猜谜,可这谜底是什么呢?”
“就是啊,看着挺有学问的,我还以为他真的知道呢,原来是在故弄玄虚啊。”
如今这里人挤着人,若要刻意掩藏在人群中,除了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之外,根本看不到是谁说话,于是哪怕看到谢司珩等人穿着不凡,但还是敢混在人堆里埋汰两句。
谢司珩对此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生气。
而在众人纷纷质疑的时候,那卖灯笼的小贩却是一拍巴掌,惊喜道:
“哎呀,公子真乃大才。这个灯谜猜了多年,都不曾有人猜出过谜底,今日却在公子手上破了!”
周围的声音一时沉寂下来。也不过是一瞬,更大的质疑声响起。
“什么玩意儿就破了?”
“是啊,在下是一点儿也没听懂。”
“这小贩,该不会是看人家穿着绫罗绸缎,故意放水讨好吧?”
此话传到小贩耳中,他连忙大呼冤枉:
“这位公子纵然不是普通人,但猜谜这事儿,答案就摆在那里,我如何能做得了假?”
见大家还是不信,他急得抓耳挠腮,求助似的看向谢司珩:
“公子,我口齿笨,还是劳烦您给大家伙儿解释解释吧。要不然我可真说不清了!”
谢司珩好脾气的笑道:“其实这谜底也不难,得拆开来看。这上联是‘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
世上有五色最为常见,即黑白黄红青。不是黑白红黄,便只剩一个青。加上‘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岂不是一个犬字?合起来便是猜。至于剩下那个‘谜’,亦是同样的道理。”
他的声音清润儒雅,一开口好似有股魔力一般,让众人都静下来听他说话。
而随着‘谜底’揭开,众人按着他的话细细揣摩方才那个谜底,然后发现——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竟然如此简单!可他们方才就是怎么也猜不到!
“恭喜这位公子答对一个!”
卖灯笼的小贩大声公布后,看见大家脸上挫败的神色,笑眯眯的安慰道:
“诸位客官莫急,即便这一题没有答对,还有下一题不是?”
是这个道理,于是众人又纷纷打起精神来,仔细听小贩出谜题。
卖灯笼的小贩却讲起了故事。
“听闻在上虞,有一块“曹娥碑”,相传是人们为了歌颂一位名叫曹娥的孝女所立,碑文生动感人,叫人看之落泪。
曾有一个极有学问的人,在看过这碑文之后,给了这碑文八字评价,乃是‘黄绢幼妇,外孙齑臼’。”
小贩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众人,见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嘿嘿一笑,却在这时话题突转,说道:
“咱们的灯谜,便是这八个字。若有猜出是什么意思的,即为答对。”
“什么?他刚才问了什么?”
“哪八个字?”
众人一脸迷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索性问那小贩:“是哪几个字?”
小贩耐心的又说了一遍:“黄绢幼妇,外孙齑臼。”
众人却更迷茫了。
“难不成是我突然傻了?这几个字我都知道,然而连在一起却不解其意了。”
小贩看见众人迷茫的神情,却露出了一脸自得的微笑。
嘿嘿……难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敢说,他可以用这个谜题吊着这些客人明年还来——
“谜底是‘绝妙好辞’。”一道女声悠悠的响起。
小贩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