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大爷情况不好,老夫人往江家去了,想求江揽月来救命。”
“求江揽月?”孟淮南神色怪异的问了一句。
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闫昌却懂得了他的未尽之言。
江家跟孟家已经闹成了这样,江揽月怎么可能帮忙呢?
闫昌也打心眼儿里觉得不可能,毕竟孟淮景侮辱江揽月的那日他就在场,孟淮景说话有多难听,他是全程见证的。
他觉得,除非江揽月有病,否则绝不可能帮忙。
不过,他不过是个下人罢了,主子说什么,他跟着做什么就是了。
对于那些不该他管的事情,他也绝不吱声。
闫昌看着孟淮南,转移话题:“如今也就您还想着来看我们大爷一眼了。”
说着想起从前孟淮景还是侯爷的时候,多少人凑在身边奉承着?可是如今,一个也见不着。
孟淮南听了这话,自然也要客气两句诸如‘毕竟是兄弟、一家人’之类的话。
正在此时,外头有人匆匆来叫闫昌:“闫总管,不好了,你家中有人来传信儿,说你媳妇肚子疼,恐怕是要生了呢!”
“什么?”闫昌大惊失色。
他跟妻子成亲多年,一直想要孩子,却一直没能遂心。
求神拜佛,今年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他看得比眼珠子还重。
在他的细心呵护下,到这个月,妻子已经足月,随时都可能生产。他是日也盼,夜也盼。可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老夫人临出门前,才嘱咐他要好好守在这里。可如今……
孟淮南看见他脸上为难的神色,忙道:
“你媳妇要生孩子了?这女人生孩子,无异于过鬼门关,这可是大事儿!我看,你先回去看看,将家里的事情安顿好了再过来。这里我来守着。”
“可……”闫昌有些犹豫。
孟淮南见状,有些不高兴:“我跟景哥儿是一个爷爷的兄弟,跟亲兄弟也不差什么,你难不成还怕我害他?”
“小的怎么可能这么想呢?”闫昌忙不迭的摆手。
他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担心自家媳妇儿,一咬牙,冲着孟淮南说道:
“那便麻烦大爷在这里看一会儿,小的马上就回来!”
说罢,见他点头答应,闫昌这才放心,匆匆走了。
他才刚走,一个窈窕的身影便从门口闪了进来,看着方才来报信儿的人,说道:
“做的不错,一会儿去我那领赏。”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那人喜气洋洋的行了礼,极有眼色的说道:
“那夫人现在这里照顾大爷,奴婢去门口帮您看着。”
卿清满意的点头。
二人目送着她,一见她出了门,卿清脸上淡然的神色就一变,看着孟淮南道:
“你不是说,这个时候最好先别见面。怎么你反倒先跑过来了?”
孟淮南见她一进来就说这个,吓了一跳,忙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卿清注意到他的动静,冷哼一声,无不嘲讽的道:“放心吧,他如今正晕着呢,且醒不过来。”
孟淮南也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双目紧闭着,两颊满是不正常的陀红,一点儿要醒的痕迹也没有,这才放了心,转头接上卿清方才说的话。
“你以为我想来?实在是没办法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两日我在衙门里上差,总是被人莫名其妙的针对,还有人仗着自己有关系,叫我背了好几次黑锅!
昨日我被陷害,办错了一件事儿,惹得上峰震怒……清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你。求求你,将我引荐给太子,要不然我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他一阵噼里啪啦,诉说着自己的烦恼。
却不知道,卿清闻言,心里却一阵爽快。
她看着面前卑微祈求的男人,心里想的却是多年前,他高高在上的抛弃自己的样子!
今日这样的画面,是她在心里想了许多年的。如今终于实现了!
但还不够,她还想看他更加卑微。
卿清冷笑一声,明知故问:“帮你?我凭什么帮你?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
孟淮南听到这话,抬头看她,眼里有诧异,更有恼怒:
“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哄着孟淮景,让他帮你结识太子,你再把我引荐给太子!”
“我是这样说过,但就算我现在反悔了,又能如何?如今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你总得拿出一点儿诚意来吧,否则我凭什么给你好处?”
“凭什么?”孟淮南真的怒了,低声吼道:“就凭我是元哥儿的亲爹!
你以为你巴上了太子,就能高枕无忧了?你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一介妇人。可元哥儿却是男子,将来上了朝堂,他孤身一人,你未必能去朝堂帮衬他?
我不一样,我是他的亲爹,若是我能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于元哥儿亦有裨益!”
他这副模样,跟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中带着谦逊的样子比起来,颇有一些吓人。
然而卿清却丝毫没有被吓到。等他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神情,笑道:“原来是这样。”
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