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江揽月看病的人是不敢再钻空子了,但却阻不住别人的心。
江揽月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每自己出门,好似总能遇到一些奇怪的人。
或是上了年纪的妇人,跌倒在她的马车前,随后在她下车救治的时候,欣慰一笑。用一种‘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的表情,直白的夸她:
“姑娘,你心地善良,不知可曾许配婚事?老婆子家中有一孙儿,从小长得芝兰玉树,心地善良。
可惜他眼界太高,总说要找世上最善良的姑娘才能与他相配,因而直到现在还未曾娶过亲。
我看你正合适。要不你跟老婆子回家,我叫那孙儿出来给你看看?”
哼,不曾娶亲、又相貌英俊的郎君,还拿不下你这个二嫁的女子?
江揽月看着对方可怜的外表下势在必得的眼神:“……”
她起身,对方见她要走,紧忙挽留:“姑娘,这可是不曾娶过亲的郎君啊!”
就差说出过了这村儿便没这店了。
江揽月笑得客气又冷淡:
“着实不好意思,虽然在下符合您孙儿的要求了,但焉知他能不能配上我?
还是别见了,免得见了面之后,他对女子的要求更高了,而我又看不上他,岂不是罪过?”
一旁的小蝶看着这样的姑娘目瞪口呆!
她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姑娘对孟家以外的人,说这样刻薄的话。
可见姑娘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也是,这老妇口口声声她的孙儿是个没娶过亲的郎君,怎么觉得只要是没娶过亲,姑娘就高攀了?
真是荒谬。
眼见那老妇还要纠缠,小蝶冷着脸上前,拎着她的衣领子便提溜到了一旁,让姑娘的马车通过。
那老妇气得跳脚,小蝶在一旁阴恻恻的打量她:
“原来不是真崴了脚啊?再蹦跶,小心姑娘真让你断个腿!”
老妇缩了缩脖子,鹌鹑一样不敢再动弹。
谁知事情却还没完。
第二次出门,江揽月的马车又被人拦下,掀开车帘一看,却见面前一个长相英俊、穿着精致的青年,双手张开,拦在马车中间。
见马车帘子被掀开,那男子面容一肃,冲着马车拱手行了个礼。
“在下姜子丰,久闻嘉善县主美名,只是不得一见,今日贸然前来还请不要见怪……”
知道要见怪还来?
江揽月懒得听下去了,帘子一放,吩咐道:“走。”
“啊?他还挡在前头……”
“他想必不是傻子,看到马车动了,自己会躲的。”
即便不躲,他当街拦下自己的马车,便是伤了也是活该!
车夫听到主子的吩咐,硬着头皮举起鞭子:“驾!”
拉车的马匹吃痛,嘶鸣一声往前跑去。
那青年脸色一白,本想来个苦肉计,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闪到了一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扬长而去!
他停在原地,脸色难看。
恰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哟,这不是姜家那个自视甚高的三郎吗?”
姜子丰抬眼望去,却见是往日里的死对头,心里懊恼——该死,刚才的情景想必都被他看去了。
果然,那人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眼,嘲讽道:
“你不是自持容貌,总自诩是孟淮景第二,觉得姑娘一见你,便得非你不可么?我看如今也不行了啊。
前些日子你老祖母拦车,今日你又亲自上阵,看来是铁了心要拿下这嘉善县主了?
哟哟,好歹你爹也是个四品的官儿,不至于这么上赶着巴结吧?也对,我忘了你是……”
“刘柏青!”姜子丰冷着脸,打断他的话。他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人,反唇相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刘家前些日子不也上了江家的门么?
哦,我记错了。是了,江家都没让你们进门,自然也不算上了人家的门。咱们都是一样的,谁也别看不起谁。”
说罢,感受到周围投过来的似有若无的眼神,姜子丰一甩袖子,匆匆走了。
刘柏青被他几句话戳穿,气得跳脚,朝着他的背影叫道:
“我那是我家人瞒着我去的,哪里像你,不要脸不要皮的亲自上阵,还被拒了!”
姜子丰却再没有回头,走到街尾,拐了个弯,那里早有人驾着马车等候着。见他来了,恭敬的唤了一声‘公子’。
姜子丰却是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
“回府!”
马车缓缓驶动,姜子丰的脑海却还停留在方才的事情上。
方才惊鸿一瞥,车帘下,那嘉善县主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
但她竟然敢对自己这么不屑一顾……姜子丰放在膝上的手紧攥成拳。
江揽月,我迟早要叫你倾心于我!
……
街上发生的这一幕到底是传了出去。
知道居然还有当众拦江揽月马车的,众人难免惊叹——即便是想博得好感,但这样的事情也未免太掉份了。
且还被人家当众拒绝了,简直丢脸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