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好不容易要见自己,孟淮景丝毫也不敢耽误。
卿清等了那么久,方等来了今日的机会,也不敢磨蹭。
实际她对今日与太子的会晤很是重视,虽然让赵嬷嬷梳头有故意耀武扬威的成分在,但更多的也是不想在太子面前失礼。
让赵嬷嬷帮着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便跟着孟淮景一道出了门。
闫昌早就听从孟淮景的吩咐,找来了一辆出租的马车。
二人上了马车,便催促着车夫一路往太子府上去。
孟淮景十分重视此次的机会,因为竟然有些紧张。
坐在马车上的身子挺直,双手握拳,一副紧绷的模样。
卿清同他一对比,反而显得轻松许多,甚至还有心情安慰他:
“景哥哥,莫担心,太子一定对咱们的图纸感兴趣。”
她说的是咱们——孟淮景想到自己昨日的担心,不免松了口气,觉得有些多余。
他看向面前人的目光,又多了许多柔情,一把握着她的手,柔声道:
“清儿,还好有你。”
卿清羞涩的一笑,马车内的气氛明显的开始升温……
好在,惦记着一会儿要见太子,两人倒也不敢做什么。
车夫在他们的催促下不敢耽误,赶着马快速的从正阳门进了城,穿过条条的街道,很快,便将他们送到了太子府。
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前,孟淮景跳下车后,又转头去扶卿清,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小心,端的是柔情蜜意。
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这两个是新婚不久的夫妇,才这般的蜜里调油。
遵照太子的吩咐在门口等着的随从见了,想到这些日子的传闻,心里暗暗暗暗不齿。
——这前冠医侯真是不像话,对一个通房转正的继室都这样看重,来了太子府还腻腻歪歪的,不知羞耻,也难怪会丢了爵位。
心里这般想,面上也带了些出来,看着冲自己走过来的孟淮景,随从的语气有些冷淡:
“孟大爷终于到了,让咱们太子好等。”
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更别提这个时常能在太子身边见到的随从。
即便人家态度不好,孟淮景也不敢甩脸子,反而听到说让太子等他的话,不由得诚惶诚恐:
“实在是城外不好叫马车,叫太子久等,是属下失礼了。”
那随从却又看向他身旁的人,斜着眼睛问道:“太子召你前来,怎么还带着闲杂人等?”
见他误会了,孟淮景忙不迭解释:
“这是内子,实不相瞒,今日献给殿下的‘宝物’便是内子的,恐殿下问起,我解释不清,这才叫了内子一同前来。”
卿清也乖觉,连忙冲着那随从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
随从方才点头放人:“既然如此,便随我一同进去吧。”
卿清是第一次来太子府。
应该说,除了侯府之外,这是她第一次上别的达官贵人府上。
原本以为原先的侯府已经足够大,陈设已经足够富贵逼人,可如今跟太子府一比起来,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亭台楼阁与池馆水榭的美景自是不必赘述,卿清没想到的是,太子府连那柱子上雕刻的四爪金龙,上头都涂抹了一层金粉装饰,显得金光灿灿。
而那龙眼,更是以硕大的宝石装点,华贵奢靡!
她心中咂舌,心想,从前以为侯府已经算富贵,如今跟太子府一比,简直像个要饭的!
也不怪大家都想当掌权者,这样的荣华富贵普通人哪里享受得到?
正想着,前头带路的人脚步一停,孟淮景也跟着停下。
好在卿清虽然关注着美景,却也一直分神关注着前头,这才没有撞上去。
几人停在这里,随从对二人道:“稍候,我去禀报太子殿下。”
说着,便往里去了,留下二人站在原处。
即便这里只有二人,但也不知是不是太子府的威严所慑,两人没一个说话的。
气氛紧张而沉闷,只有鸟叫声敢肆无忌惮的响起。
好在,那随从没有一会儿便回来了,带来了太子的示意。
“太子殿下让你们进去。”
是让,不是请。
卿清察觉到太子的傲慢,仿佛忘了自己平日常说的‘人人平等’的理论,一点儿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甚至,还跟着孟淮景向面前的随从道了声谢,方才一起往里头走去。
这应当是太子的书房——卿清一进门,鼻尖便闻到一股浓厚的书香味,心里猜测。
“属下拜见太子。”
卿清见孟淮景拜下了,赶紧跟着行礼:“民妇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
前方传来两个简短的字,因为太短,听不出什么情绪。
卿清心中惴惴,却不敢抬头去看,只是本分的跟着起了身。
没想到,太子却没有搭理孟淮景,反而是看着她,说道:
“”淮景说要给孤献宝,又说此宝物乃是出自夫人之手?”
卿清有些紧张,但今日的情形她已经在心里演示过许多次,忙又跪下,一副老实的模样,将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