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元安郡主跟杜袅袅一同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江揽月眼中难掩惊讶。
“你们……怎么会过来的?”
虽然上次江母说,叫她生辰这日,可以邀请顽得好的上门一聚,但是这两人,她一个也没请。
一个是元安郡主,前些日子永乐长公主才发现驸马的事情,虽然那日她表现得还算洒脱,但是夫妻十几年,对于驸马的背叛,一定伤心得很。
元安郡主作为女儿,一是要安慰长公主,二来自己也伤心。
这种时候邀请人家来参加自己的生辰宴,江揽月觉得有些不合适,因而根本不曾同元安郡主说过此事。
一个是杜袅袅,算算日子,再过一个多月兴许就要生了,此时大着肚子更不方便出门,因而干脆也没有给她下帖子。
因此,看到这两人着实惊讶。
元安郡主一看到她,便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哼了一声,佯装发怒:
“好啊,江姐姐,亏我将你当成亲姐姐,结果你生辰都不告诉我!”
要不是前几日六哥哥来府中探望母亲,他顺口提了一嘴,自己还不知道呢!
杜袅袅一手叉腰,亦是哼了一声:
“好啊你!我只当你今年不过生辰,没想到居然是没请我?
亏得我知道你的生日,想着许久不见正好过来看看,要不然岂不是错过了一顿好饭?”
江揽月见她挺着硕大的肚子,随着她的动作,肚子也跟着晃,吓得了不得,赶紧吩咐丫头:
“赶紧,扶你们奶奶坐下歇着!”
南星早就拿了厚厚的垫子垫在了椅子上,又上前帮着杜袅袅的丫头一左一右,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见她坐好,江揽月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埋怨:“肚子都这么大了,还出门跑什么?”
“我身子壮着呢,你别说,我儿对我不错,这几个月除了肚子大了些,其他的我比没怀孕的时候还好呢!
再说了,便是有什么事儿,这不是还有医术高明的江神医在么?我怕啥。”
看着她笑眯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江揽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但看着这两人,心里更多的却是感动。
她不信这二人对外头的风言风语全然不知,却还是过来了。
元安郡主倒还好,到底是郡主,身份尊贵,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有长公主护着也没人敢说她什么。
杜袅袅却是为人媳妇的,在这个时候,又大着肚子,也要赶来参加她的生辰宴,是顶着不少压力的。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她的夫家对她不错,能让她随心所欲的过日子。
就连今日过来,也是杜袅袅的丈夫小赵将军亲自送过来的。
这会儿,江父跟江浔也已经上前头招待去了。
江揽月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你是个有福的,小赵将军愿意陪着你一起闹。”
语气却分明是替她高兴。
杜袅袅闻言,害羞的一笑,笑容里都是甜蜜:“他的确对我很好。”
元安郡主也是笑着的,只是那笑里却有些勉强,显然是想到自家的事情了。
江揽月见状,连忙转开话题:“来都来了,那今日可要好好玩一回才行。”
“那是自然的。”
“都听江姐姐的。”
元安郡主又道:“对了,母亲虽然没来,但给你准备了生辰礼。
她近来有些困乏,说等天气暖和了,再请你去玩。”
永乐长公主的情况,江揽月心里知道。
更何况人家还给她预备了生辰礼,对于永乐长公主的身份来说,算很有心了,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个,客气回道:
“冬天冷,长公主身子不好,的确少出来走动才是。待过几日,天气好些,我再去府上给长公主请请脉,看看恢复的如何。”
长公主的病早就恢复了,但这些日子为了驸马的事情烦闷,元安郡主也担心的很,听她这么说,才高兴起来。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边三人高高兴兴的说着话,那边江母一脸郁闷的进来。
江揽月看见了,不免问道:“娘,怎么了?”
江母见她发问,笑得勉强。本不想说,但这事又岂是瞒得住的?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是滋味儿的说道:
“这都已经巳时四刻了,除了郡主跟袅袅,其他的客人还没来呢……”
几人说着话,没发觉时间过得飞快,这会儿听江母一说,再一看外头的日晷,可不已经巳时四刻了么?
要知道,大户人家宴客,可不是光吃个饭那么简单,饭前饭后都是有安排活动的。
特别是在这些官宦人家,大家都靠这样的宴会交际,因而每每赴宴,都是用过了早饭便出发,早早的到宴请的主人家中。
若是平常,不说巳时四刻,到巳时初,客人们便到得差不多了。
而如今已经这会儿了,除了元安郡主却再没有别人来,也难怪江母会发愁。
这代表的什么?不言而喻。
江揽月原本也不喜欢那些带着功利的交际,更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此这会儿倒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