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心中慌乱,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
不论这些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但是没有证据之前,便只是谣言!
如今江揽月要拿自己过来问,定然是因为孟淮景还没有承认,便想从自己这里下手!
她也太天真了些!
她难道以为自己因为这一两句话,便能被吓住,便说真话?
卿清可不傻!她知道,只要他们都不承认,江揽月便是再怀疑,那也没办法!
于是在孟淮景紧张的目光下,卿清很快便镇定下来。
并且用一种‘你没事吧?’的眼神看着江揽月,嘲讽道:
“夫人这话说的真是莫名其妙,我明明是元哥儿的姨母,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亲娘?
入府的时候,我分明是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如今被夫人区区几句话,便成了一个无媒苟聘的放荡妇人了?
夫人我知道,从我进府之时,你便看不上我,但是也不能往我的清白之身上泼脏水啊!”
听她口口声声说着清白,江揽月简直想笑。
同时也对卿清的无耻,有了更新的认识。
口口声声,借着辱骂自己,来撇清自己,真有她的一套。
且不说她从前的出身——毕竟青楼女子许多都是身不由己。
但卿清怀着孕,同孟淮景厮混在一起,还生下了一个不清不楚的儿子,如今居然敢说自己是清白之身,着实让她觉得有些荒谬。
卿清以为这世上再没有其他人会知道她的事情,可惜……
不过,这些事情,孟淮景迟早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若他现在便发现卿清的丑事,愤怒的同时,想来又会想尽办法来纠缠她,事情弄得便更麻烦了。
而她目前只想顺利和离,而关于这些丑事,日后总有见天日的一天的。
她看着卿清,后者挑衅的回望她,又道:“夫人,官爷判案还讲究证据呢,你要是没有证据,还是不要随意听信谣言吧?”
一副笃定了江揽月拿不出证据的模样。
江揽月淡淡的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这一笑,让卿清有些心慌。但眼下在众人面前,她若是露怯,岂不是伤了面子?
于是强撑着,梗着脖子看着江揽月:“笑什么?你若是有证据,只管拿出来!”
江揽月笑着摇摇头:“我没有证据。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今日,无论这个谣言是真或是假,我都必定要处置了你。”
她说的气定神闲,卿清却被这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孟淮景身边靠近了一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以一种求保护的姿态,缩在他的身后。
随后才看向江揽月:“你凭什么?虽然你如今是县主,但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处置我吧,我可是景哥哥的人。”
孟淮景也觉得今日的江揽月有些不可理喻:
“月儿,不是说你只是问问她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你问也问了,外头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是谣言——为何你还是容不下她呢?”
他的语气虽然没有从前那么强硬,但也能听出来不大高兴。
江揽月看着他们二人那副情深意重的模样,嗤笑一声:“为什么?看看你们二人的样子,如今不用我多说了吧。”
江浔也冷笑着,连孟大哥也不愿意叫了,直呼他的名字:“不过是一个通房丫头,你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姐姐的脸。
人前尚且如此,人后如何?不敢多想!”
江家其他的族老,看着二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搂搂抱抱,亦是怒了。
“不过,简直有伤风化!”
“当着我们的便尚且如此,可见私底下更放浪形骸。”
“他放不放荡我不管,只看现在,这丫头一撒娇,他便什么也不顾了——宠妾灭妻,成何体统!”
江家众族老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让孟淮景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他强撑着站在那里,目光却飘向外头。
——赵嬷嬷之前奉命去请孟家的族老,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他面对这些人,且不说能不能舌战群儒,便是这个辈分上,他也不好怎么反驳啊!
他这边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赵嬷嬷那边也是焦头烂额。
她奉命去请族老,却四处碰壁。
如今孟家被夺爵,众人躲都躲不及。哪怕是曾经依靠着侯府生活的这些孟氏族人,这会儿也避之不及,生怕招揽上祸事,
更别说听说了赵嬷嬷的来意,居然是因为之前的传言惹怒了江家人,江家人如今要来退婚,而孟淮景则想请他们去帮着他,跟江家人吵架!
开玩笑,如今谁不知道江揽月帮着太后治病,不仅得了永乐长公主的赏识,还是圣上亲封的县主?
正是‘当红’的时候,如今谁不长眼,去招惹她?
再者说这些孟家的族人们,从前多受江揽月的恩惠,要是靠孟家母子,恐怕他们汤都喝不到一口。
他们便是知恩图报,也不会去帮着孟氏母子对付江揽月。
赵嬷嬷求了一圈,也无一人肯来,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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