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说来话长。”
“我与那屠户素不相识,想不到他见我衣着不俗,竟然起了贪念。”
“三十斤肉而已,讹我三百钱!”
陈庆冷哼一声:“微臣岂能忍气吞声,助长这等不正之风!”
“他手持两把明晃晃的大刀,这么长,这么宽,寒光凛冽,渗人得很。”
“当时屠户把刀架在微臣脖子上,问我这钱到底给不给……”
扶苏叹了口气:“先生,那屠户果真如此?”
“当然啊!”
陈庆回答地理直气壮:“微臣据理力争,与其缠斗在一起。”
“全淮阴的百姓都看见了,我们是互殴。”
扶苏的语气中透着深深地无奈:“然后呢?”
陈庆笑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微臣岂能败于这等奸贼手中。结果一不小心误伤了他,也不知如今状况怎样了。”
扶苏忍不住开口:“先生怎可一而再,再而三草菅人命。须知……”
陈庆大喇喇地摆摆手:“殿下莫非是觉得微臣冤杀了好人?”
“郡守!”
“你来说说,到底是谁冤枉?”
他看到郡守在门外来回踱步,唤过对方。
“殿下,陈府令,下官未曾听闻此事,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东海郡守一直不肯进来,就是不想掺和此事。
他讪笑着敷衍道。
陈庆眼眸一瞪:“说说嘛,你是本地父母官,今日就由你来评判。”
“是……陈府令冤枉!”
郡守迟疑了许久,说出了答案。
太子心慈手软,得罪了他也不会如何。
陈庆狠辣无情,一旦开罪了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殿下,那屠户在淮阴欺行霸市已久,更与衙门里的县尉勾结。”
“要不是陈府令误打误撞替百姓铲除了这恶贼,还不知道要让他为祸地方多久。”
郡守的话越说越顺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扶苏不禁呆立当场。
那屠户最多有三分错,陈庆起码有七分。
最后却成了他冤枉?
“殿下,郡守对治下知根知底,定然不会错的。”
陈庆瞟了扶苏一眼。
世间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你在楚地被世家豪族追捧,被黔首百姓争相簇拥,莫非就以为仁善就能治天下了?
还得我给你再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