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位身形富态,乡下地主打扮的四旬男子出来。
“伯父,小侄从咸阳远道而来,特意前来府上拜访。”
“一点薄礼,还望笑纳。”
这番说辞韩信不知道默默记了多少遍,说起来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韩通蹙起眉头,打量着对方身上寒酸的褐衣,又嫌恶地盯着两条鱼干。
“哦。”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这些东西你拿回去,熏死我了。”
韩通在鼻子前扇了扇,不耐烦地扭头就走。
“伯父……”
韩信脸上淡淡的喜色一瞬间消失不见。
他无法相信对方竟然三言两语,像是驱赶乞丐一样就把他打发了。
“天色已晚,小侄想在此借宿一晚。”
韩信自己倒没什么。
但是陈庆陪着他舟车劳顿走了那么远,哪怕族人借间屋子住一宿,也算尽了场地主之谊,不至于显得那样薄情寡义。
“府中不方便外人留宿。”
“你自己找地方去吧。”
“关门,关门!”
韩通头都没有回,烦躁地冲着门房吩咐道:“往后有这种穷亲戚登门,自己打发了就是,少来烦我。”
“诺。”
门房受了气,顿时面色不善。
“走吧。”
“还等着我叫人赶你吗?”
他横眉竖目地呵斥道。
韩信怒火攻心,忍不住就要上前与之争论。
可想起叔叔还在等候,他咬着牙关咽下了这口气。
“今日将我拒之门外,有你以头抢地之时!”
韩信愤愤地将鱼干摔在门外,扬长而去。
“你……穷鬼还横什么。”
“要不是瞧在同是韩氏的份上,今日叫你好瞧!”
门房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叫骂。
韩信越想越气,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察觉到有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他下意识抬起头。
陈庆坏笑个不停:“信儿,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我……”
韩信支支吾吾,说不出答案。
陈庆意味深长地说:“你错就错在无权无势,一文不名。”
“所以你处处是错。”
“做是错,不做还是错。”
“走是错,留还是错。”
“甚至连活着都成了错。”
“走吧,咱们去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