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敢插手?”
“夫君,你如此任性妄为,早晚……”
她絮叨了两句,陈庆就不耐烦地打断:“男人的事你少管。”
“我去趟黑冰台,你先自己回去吧。”
他去守卫那里借了匹马,打马扬鞭飞快离去。
嬴诗曼恨得紧咬牙关。
前两天求她办事的时候,陈庆花言巧语,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
这才刚出大门,立刻就给她甩脸色。
“渣男!”
陈庆偶尔念叨过的一个词,被她铭记在心。
用来形容这厮再适合不过了。
——
咸阳宫外。
孟干西归的戏剧演了一出又一出,咸阳周遭的百姓也同样跟着看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来的观众愈发稀少,总算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搭建舞台的木板被一块块拆了下来,贵重物品打包封箱。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拖着木条,视线瞄向聚在一起说笑的几名主演时,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色。
排演的时候,她也是其中一员的!
只是后来那位大官说,角色太多怕百姓记不住,把她的角色给删了。
要不然哪用得着像现在这般辛苦。
她拖着木条,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
“刘姥姥?”
陈庆记不住对方的名字,但是记得给她安排过的角色。
老妇人抬起头,愣了刹那之后立时激动起来。
“陈大人?!”
“嗯。”
陈庆点点头:“把东西放下吧,你一把年纪,戏班怎么不知体恤。”
咣啷。
木条重重的摔在地上。
刘姥姥昏黄的双眼绽放出明亮的光彩:“陈大人,您要给我安排演戏了吗?”
“我什么都能演啊!”
“别看老身这把年纪了,胳膊腿灵巧着呢。”
“您就算让我在戏台上翻跟头都没问题!”
“不信现在我就给您翻一个……”
刘姥姥作势就要比划,陈庆赶忙叫停。
此人早年在醉香楼里也是艳名远播,后来不幸害了一场大病变得面容枯黄,地位一落千丈。
再后来,她就当了厨房里的使唤婆子。
刘姥姥似乎对身世颇为不甘,表现欲极强。
陈庆原本想让她扮演春儿的奶奶,排演的时候发现她老是不自觉的抢戏,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不过……
今天她可能派上大用场!
老赵啊老赵,给你三分薄面,你就开起了染坊。
你让我不痛快,我让你……快活个够!
“刘姥姥,有一出新戏,恰巧缺你这样一个人。”
陈庆笑眯眯地说。
“有戏演了?”
“大人您说,我一定给您演好。”
刘姥姥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来来来,咱们路上说。”
“咱们今天这出戏,演的是一位寡居多年的妇人。”
“无意间被一名大官遇上,对方一见倾心。”
陈庆慢条斯理地给对方讲述。
“寡居的妇人?”
“老身都这把年纪了。”
刘姥姥面露苦色。
陈庆立刻板起了脸:“刚才你不是说什么都能演吗?”
“能演!”
“不就是寡居的妇人嘛,便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老身照样能演。”
刘姥姥慌忙回答。
“这就对了嘛。”
“咱们先去换身行头。”
陈庆引领着她往路边的成衣铺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
陈庆搀扶着一位轻纱覆面的‘少女’,步履缓慢的朝着黑冰台走去。
“大人,不对啊。”
“这里是……”
面纱下传来苍老的声音。
“怎么不对?”
“谁能演,谁不能演,又不是本官一人做主。”
“待会儿好好表现,让赵统领见识下你的本事。”
陈庆严肃地叮嘱道。
“哦,哦,您瞧老身的吧。”
刘姥姥这才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