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脑海中迷迷糊糊的,居然忘记了熟记于心的墨家典籍。
明明话就在嘴边,可他张了几次嘴,死活说不出来。
相里菱焦急地不行,在台下小声提醒:“夫愚且贱者。”
“咳咳。”
“别愚且贱啦。”
陈庆从旁边走过,拍了拍她的肩头。
“相里先生,由本官说两句如何?”
相里奚如逢大赦,点点头道:“那就由雷火司陈少府先讲。”
台上换人的时候,刑徒们顿时松了口气。
要不是怕态度不敬触怒了上官,谁愿意听那又臭又长的大道理。
“诸位晚上吃了没?”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陈庆手里拿着纸质的大喇叭,不丁不八地站着。
刑徒们齐刷刷把视线投了过去,好奇哪儿来这么大的音量。
“吃饱了容易犯困。”
“本官给大家伙醒醒神。”
他一招手,两名太子府的侍卫引领着打扮妖娆的娼妓从侧面走到台上。
刹那间,所有刑徒的眼睛都直了。
当兵二三年,母猪赛貂蝉。
何况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刑徒,十年都没怎么见过女人啦!
陈庆又特意叮嘱妓馆,专挑那身材丰满的,衣衫穿的单薄些。
白花花的胳膊,雪腻的前胸,浅浅的沟壑,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魔力。
每一个刑徒都抻着脖子,恨不得飞到天上,居高临下瞧个过瘾。
“想要胸大屁股大的婆娘吗?”
陈庆举着喇叭喊了一声。
“想……”
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马上意识到不对,赶忙捂住嘴巴。
“别怕,就是你。”
陈庆在台上指着他:“再说一遍,想要婆娘吗?”
“大人,小的唐突……”
那人吓得脸色苍白,惶恐地跪在地上。
“本官与你们闲话几句,跪什么跪。”
“想婆娘嘛,谁不想?”
“不光你们想,本官也想。”
陈庆洒脱地说道。
台下的刑徒惊讶又觉得不可思议。
这位身披熊皮大氅的高官似乎和以前见过的朝廷官员都不一样。
“天寒地冻的,有个又香又软的婆娘暖被窝。”
“你们想不想?”
陈庆坏笑着问道。
“想……”
一开始跪下的年轻人小声回答了一句。
他觉得那个大官好像也没多可怕,每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里。
“大点声,一起说。”
“想不想?!”
陈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想!”
零零散散的喊声从台下传来。
“再大点声!”
“不喊的到时候分下来没你的份儿,可别怪本官。”
陈庆把左手拢在耳边,侧身对着台下。
“想——!!!”
山呼海啸的喊声,响彻了辽阔的荒野。
陈庆看到他们的目光逐渐炽热起来,那是曾经被艰辛生活湮没殆尽的希望。
“知道想婆娘就好。”
“要是连婆娘都不知道想,本官也拿你们没办法了。”
陈庆的玩笑话,引得台下的刑徒哄堂大笑,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相里奚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一幕。
秦墨的收徒大典……怎会办成这般模样?
他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先生行事常有出人意料之举,如羚羊挂角,难寻章法。”
“本宫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呀。”
扶苏感慨又佩服,点头赞叹。
“爹。”
“你别唉声叹气了。”
“陈郎不比你强多啦。”
相里菱原本还觉得不好意思,因为陈庆的言语实在太粗俗了。
可听到太子都在夸赞,顿时与有荣焉。
太子殿下都觉得好,那肯定是有什么妙处他们没瞧出来。
“你……”
相里奚幽怨地瞪了女儿一眼,转回头去专注地盯着台上。
他只希望陈庆别做出什么太过火的举动,否则传扬出去,秦墨如何面对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