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我们不是敌人!”
来瑱不语,只管追着罗罗打,罗罗边躲边对江朔道:“江兄弟,不是我要和他打,是这黑厮回得屋来,不由分说,举手就打。”
来瑱道:“尔等擅闯我祠庙,况且如此风雪天出门的,能是什么好人?”
罗罗道:“来兄弟此言差矣,你道我们愿意在这鬼天气出门啊?如此风雪我们还要出门,自然是有要事要办,却怎说我们是坏人。”
江朔已看出来瑱的拳法决计伤不到罗罗,却担心罗罗用她身上藏的毒蛇毒虫去伤来瑱,对罗罗道:“姊姊,你可千万别用你的毒物害来大哥性命,他不是坏人,只是误会。”
罗罗道:“江兄弟,你不提醒我也是无计可施,中原忒也的寒冷了,我的毒物们都冬眠啦,叫都叫不醒。”
江朔不禁哑然失笑,心道不错,蛇虫之属,到了冬天都要冬眠,至春方醒,我们怎么给忘了。
来瑱却不领情,喝道:“小贼,要你假惺惺,说着忽然将斜背着的弓箭反手一拉,他此刻正好背对江朔,弓弦在胸前,弓身在背后,以右肩胛夹住弓身,左手扣一支羽箭,向前一引,拉了一个满,居然从肩头射出一支羽箭,直奔江朔面门。
这一箭射的简直是匪夷所思,既隐蔽又突然,当然这是对一般人而言,江朔见状赞一声“好箭法”,于此同时伸手一抄,将那枚羽箭接在手中。
来瑱转头一看大吃一惊,他手中长弓比唐军标准的一石弓威力更大,是军中射马长弓,满弓可射三百步,而江朔距离他不过丈许,这个距离上羽箭的速度说势如霹雳雷霆也不算夸张,而这个青年从容接箭之际,居然还来得及说“好箭法”三字。
就在他一分神的功夫,忽见江朔眼眉一立,手中羽箭倏地飞出,其劲力竟不输他满引弓弦射出雷霆一击。来瑱眼见躲不开,只能闭眼等死,却觉颊上一凉,那羽箭竟然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来瑱实在难以想象,江朔这样能掷箭如弓出的高手,居然会把羽箭扔偏,回头看时,那羽箭钉在一棵柱子上,箭尖扎着一支乌黑的蝎子,那蝎子虽被扎了个对穿,却仍在扭动。
罗罗嗔怪道:“江兄弟,我就找到这么一个还醒着的,你却给我一下子扎死了!”
江朔道:“罗罗姊姊,说好了不用毒物,你怎还施偷袭的手段?中原豪杰之士甚多,轻易不可用毒,否则别人可就不似我这般只射死毒虫了。”
罗罗吐了吐舌头道:“你本事大,听你的。”
江朔见来瑱还愣在原地,忙上前叉手道:“冲撞了来郎还请见谅。”
来瑱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心道,今日幸得此人相助,否则看那毒蝎的大小、颜色,只怕被它钉在脑后,今日便是有死无生了。又见江朔如此谦恭有礼,连忙还礼道:“江兄弟多礼了,原是来瑱鲁莽了。”
江朔道:“不怪来郎,实在是我们不请自来,突然打扰,难免叫人有所怀疑。”
那萧昕是个文官,因此北地武士虏了他并不用绳索捆绑,北地武士一离开他便得了自由,在一旁问道:“江郎,你们顶风冒雪又是为了什么呢?”
江朔道:“我与朔方镇郭军使相识,听说燕军叛军入寇振武军,恐其有失,才想到要在这冰雪的季节穿越洛水河谷,去东受降城助他。”
萧、来二人听了点头,不及说话,却听祠庙外一人用冷冷的声音说道:“尔等今日是一个也走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