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云也道:“魔教此番做东道,不可能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但他们应该只知江少主,而不知磨鉴前辈,前辈一出手就要下死手,只需毙伤一人,就能有胜算了。”
众人对磨镜老人的实力颇有信心,所惧者只是魔教可能会有什么二人合练的阵法,而磨镜老人和铁筝道元非但没什么阵法,武功路数都完全不同,两两相斗就不一定有优势了。
那边魔教二人已经跃入坑中,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了,叶归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颇为轻松地说道:“就老道所知,以阵法而论,多则千万人的军阵,少则三四人,最少也得是三人的锥形阵,可还从没听过还有二人成阵的。”
磨镜老人也笑道:“是了,二人顶多就是互为援手,也不过是四条胳膊,比三头六臂还少了一头二臂,怕他何来?”
司马青云和诸葛静虚听磨镜老人这样讲,担心他轻敌,还待要劝说他小心,墨镜老人却已一跃跳入方坑之中了,铁筝道元见状,也忙随之跃入。
魔教二人,此前飞鸿子介绍过,是来自波斯总坛的两位大慕阇,为首棕发碧目的叫阿旃·达利乌,长的一副吐火罗人的长相,另一位是绿眸黑发,看来却和伊斯长相有些相似,想来是波斯人。
阿旃大慕阇双手交叉在胸前做烈焰飞腾之状,道:“摩尼教阿旃·达利乌……”另一个人跟着道:“阿布·蒲利呃……”二人同声道:“请教大唐释教的高招。”
二人说话一前一后,一分一合,却衔接得极为连贯,仿佛一人说话一般,仅从这一句话来看,便知二人默契非凡。
江朔站在坑上细看二人,才发现,二人虽然相貌差异极大,但身形高矮胖瘦却甚是相似,若从背面看,恐怕和一个人也没什么两样,心中的不安不禁又加重了一分。
磨镜老人仍是大大咧咧地一叉手道:“在下赤松山上赤松子,乃一磨鉴为生的磨鉴客。”他故意以叠音戏言,魔教两大慕阇果然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口中以波斯语相询,他二人来自波斯,本不会说汉语,只学了通名报姓这一条,心想听说汉人名字都甚短,怎么此人名号如此之长?
铁筝道元也学着磨镜老人道:“在下弹筝峡外弹筝客,铁筝道元便是。”
那两大慕阇还在为二人名字发愣之际,磨镜老人却喊道:“道元还等什么,动手啊!”
说着已飞射而出向着阿布冲去,他想二人定有什么特异的阵法,看来阿旃为首,阿布为辅,想来阿旃的功夫应该高于阿布,破阵之要在于毙伤一人即可,因此,他挑可能较弱的阿布下手。
铁筝道元心领神会,从他侧面插上,掩护老人的侧翼,在他看来只要抵挡阿旃三五招,那边磨镜老人便可得手了。
磨镜老人是前辈耆宿,早已不用任何兵刃,挥动一双肉掌向阿布打去,阿布见状也不闪避,亦出掌相应,磨镜老人长笑一声,运足十成内力向他手掌拍去。
只听一声巨响,磨镜老人竟然向后弹出,退了一步,那阿布则退了两步才站住,看来磨镜老人还是略胜了一筹,但他这一退,铁筝道元可是全无准备,已冲到磨镜老人身前,阿旃已然也迎了上来,挥掌拍出。
铁筝道元见方才磨镜老人和阿布对掌,阿布虽然略逊一筹,但也不过是退一步和退两步的差距,如果阿旃和阿布的功夫相差不多,自己和他对掌绝无胜算,因此不出掌硬接。
他以铁筝作为武器,唐筝是一个长条形的木箱,有十三弦,正好介于七弦琴和二十五弦瑟之间,此刻道元将古筝竖起来,好似一面盾牌相仿,去挡阿旃的掌峰。
不料阿旃到他面前忽然手上一抹,在他铁筝上弹出一个滑音,自己也快速溜过道元身侧,一掌向磨镜老人拍去!
道元本全力以赴准备接阿旃一掌,没想到阿旃居绕过他去攻磨镜老人,阿旃这一下看来非常外行,将自己的身侧整个都让了出来,道元见了不自禁地侧身想要击他身侧。
磨镜老人却大喊道:“道元看前面!”
说着磨镜老人重新跨步上前,挥掌拍出,和阿旃又对了一掌,这一次磨镜老人和阿旃各自站定,都没有退,但磨镜老人刚和阿布对掌,就立刻发掌,连对两掌而不落下风,比阿旃还是要高了一筹。
然而阿旃的目的并非要在掌力上取胜,只是要阻挡老人上前援助道元,道元听磨镜老人的呼喊,醒过神来,然而再转身时却已经晚了,方才退到后面的阿布,已和阿旃交换了位置,出掌向道元当胸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