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屠戮殆尽了。”
移地健道:“啊……难道最后找李建成子嗣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叶护道:“阿弟,你不要着急,如高先生前说,最后定然是找到了的,你只待他说下去好了。”
独孤湘嬉笑道:“这个移地健王子可真心急,不如他阿哥沉稳。”
江朔却完全陷入到这个故事中去了,没有接独孤湘的口。
高不危道:“不错,这还得说回调露元年,裴行俭出征除了明里平叛和暗里寻人,还有一宗任务,就是护送波斯王子泥捏师回呼罗珊重建波斯,但由于武后反对,平叛后裴行俭就班师回朝了,泥捏师复国无望却也没有回长安,他在吐火罗地耽了二十年,最后回长安时,据说就带回了建成的血脉。”
叶护道:“泥捏师二十年后回到长安,那应该已经时女帝统治的末期了。”
高不危道:“准确地说是中宗景龙元年。”
叶护道:“哦……女帝已经还政李唐皇室,这建成的后嗣可就用不上了。”
高不危点头道:“不错,但这个后嗣颇为棘手,泥捏师总也不能杀了他,却也不能放任不管,以防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他说到“别有用心的人”之时,独孤湘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高不危不禁转头向她望来。
骨力裴罗笑道:“
高不危狠狠瞪了一眼独孤湘,才续道:“他只能把人藏起来……”
江朔心中忽如划过了一道,一片澄明——原来皇宫中新罗卫士金思兰听到泥捏师夤夜拜见中宗时所说的不能说又不能毁的秘密,就是建成后嗣的秘密!他让景教法王逐代保守的秘密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后嗣的藏身之处或者验明身份的信物。
高不危却不知道江朔心中所想,接着说道:“泥捏师找到这个后嗣的时候,这个孩子才五六岁的光景,回到长安后不久泥捏师就病死了,现下也已四十出头了。”
井真成忽然颤声道:“如此说来,泥捏师带回来的大秘密就是这么一个大活人!而此人仍然在大唐生活。”
井真成说汉语的口音与回纥人颇不相同,高不危不禁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口中说道:“不错,自然还在大唐境内,不过……”
井真成不等高不危说完,颤声打断他道:“这样说来此事和日本遣唐使没有任何关系!”
高不危摸不着头脑,尴尬笑笑道:“什么日本?什么遣唐使?这位仁兄你在说什么?”
井真成对着李邕道:“李使君,你听到了么?此事从头到尾和日本遣唐使没有任何关系!”
井真成的口音奇特,李邕已经听出眼前这个回纥人是东瀛日本人井真成所扮的,面如死灰地长叹一声道:“不错……此事是邕大错特错了!一切其实只是机缘巧合,遣唐使到访和泥捏师回京恰在同一年,而遣唐使忽然返程令人生疑……”
井真成霍然站起道:“令人生疑就该调查清楚!难道仅凭生疑就可以随意杀戮四百条人命吗?”
高不危莫名其妙,道:“这位仁兄,你在说什么……李使君这是怎么回事?”
井真成却不回他,只是两眼冒火盯视着李邕,李邕的眼神则既坦然又黯然,对井真成道:“井郎,邕一生磊落,虽不会武功,却也常以侠士自居,领袖江湖群豪四十年,可说杀人无算,但多无愧于心,只有日本遣唐使这一遭我是彻底错了,令四百人冤死,皆是邕之罪也……井郎,我今日便听凭你处置,绝无怨言。”
井真成伸手想要拔刀,才发现长刀不在胁下,他此刻怒极,什么也顾不得了,转身向着廊下的独孤湘跑来,嗓音嘶哑地喊道:“把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