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人名信息,五条悟和夏油杰便有了些方向。
几天后。
“所以,禅院家的意思是她是禅院家的叛徒?”
五条悟插着兜走进办公室,在进门时熟练地斜着一勾腰躲过比他矮一些的门框,夏油杰进来时就只是手扶着门框顶,微一埋头走进。
“所以说之前就让后勤帮我把门框抬高点怎么还没有做啊。”五条悟碎碎念地抱怨着,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沙发前,然后一下转身摔到沙发上,在被沙发皮面弹起时就帅气迅速地翘起了二郎腿。
夏油杰走在后面,把腋下夹着的文件放到了中间的茶几上才坐到了五条悟对面,慢悠悠地笑着道,“高专缺人,悟你又不是不知道。”
“藤原来了之后我们才好了些,像平时你哪儿能意识到门框太矮这种小问题,完成任务回学校后就是一堆事情,招生授课咒具管理财务汇总......”
藤原泉身份成迷是一回事,藤原泉作为牛马真的好用,又是另一回事。
话题回到了藤原泉的身上,夏油杰便俯身绕开茶几上的文件袋。倒出里面录音对话的调查资料。
在那通电话之后,不管五条悟他们心底如何怀疑,目前还是和藤原泉相安无事的模样,该派的活还是在派,藤原泉还是高专唯一一个按时打卡又当老师又当后勤还能简直财务会计的天选牛马圣体,偶尔遇到时他们也会颔首而过,只是被工作折磨了几天,少女有些保持不了刚来时那种新鲜的社交微笑,现在看起来每天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样疲惫。
路过,抬眼,对着他们这些还在做背调不干活的老板掀开眼皮瞅一眼,就自顾自走了。
态度不重要,藤原泉想。
她已经放平了心态,他们找不到比她还能干活还不要钱的下属了,她是那种广进计划都绝不会被优化掉的廉价螺丝钉。
而正如藤原泉所想,她上司不干活的这几天都在做她的各色背调。调查她的前东家。
尤其是、
她笔记本后面提到的那些。
“准确说——”夏油杰和对面的五条悟一样靠在沙发上,一臂展开揽在沙发靠背上,翘着二郎腿,这时他才有种接近本性的惫懒轻佻来,只是比起五条悟那样肆意张扬,夏油杰垂着眼睫慵懒笑着的时候更有种眸光晦暗微妙的隐秘。
黑发青年手指摩挲了下,那是习惯抽烟的下意识动作,不过对面的五条悟没发现,夏油杰就笑了笑继续道,“那只是禅院直哉的说法。”
“据我所知,禅院直哉本身就和她关系不好。”
“毕竟她支持另一位继承禅院家的有力竞争者——伏黑惠。”
“这些过去,如果要探讨是非的话,单一视角可不行,可以等伏黑惠入学后再看看。”
夏油杰这样说,大概就是伏黑惠那边由他接触的意思了,于是五条悟点了点头。
夏油杰手指又点了点沙发靠背,继续笑着道。“不过要我说的话,禅院家那些人都死有余辜。封建家族里只有高位者活着才是【活着】。”
成年后,夏油杰和御三家的接触斡旋更多了,和下意识避开和那些老橘子相处的五条悟不同,夏油杰有意识地主动去了解御三家,甚至在里面伸派了自己的势力。
于是更清楚这样的封建家族里发生的龌龊事。
重男轻女,轻贱人命,阶级森严,把人当畜牲......
夏油杰有些理解伏黑甚尔。作为一个正常家庭的普通人来说。
五条悟闻言别开眼,他和夏油杰姿势相似地靠在沙发上,没有继续御三家黑暗的话题,,手指也点了点沙发边缘,抿唇道。
“那加茂家呢。”
“加茂家啊——”
夏油杰俯身,在桌面上的文件里翻了翻,手指顿住。
看着文件上,加茂家的回信。夏油杰不由蹙了下眉。
他眯着眼,还没说出话,窗外阴云就骤然被突如其来的惊雷劈开,天光一瞬惊亮,暴雨倾盆如注,漫天雨线又瞬间晦暗玻璃窗。
藤原泉看着窗外晦暗的风景,又一道惊雷乍亮,亮光掠过她手中被无意识攥紧洇湿的信纸时,她才是终于回神,被雨水沾湿的眼睫扑着颤了颤,而后垂眸。
上面是熟悉的,温雅字迹。
【......待之若亲。】
“加茂家,他们说。”
“藤原泉是他们位之如嫡长的义子。”
五条悟听着,皱紧了眉。
“现在加茂家的掌权人是谁?”
夏油杰难得地沉默了会。
“不知道。”
这是真话,他没有一个暗桩可以渗入加茂家。
就算之前有,在前任家主加茂宪政死后那些暗桩也跟着不知为何地消失了。
“加茂家戒严很久了。”
“不过,他们似乎给藤原泉寄了封信。”
雨水划过的窗面上,水珠也顺着少女的倒影在玻璃上流下,少女垂眼看着纸上被雨水晕开的字迹。湿润的手指也顺过这些润湿的字迹。
从【弥添怀思】,到了最后一句。
【切望归家】。
指骨清脆一响,本就濡湿的信纸骤然被手指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