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秋的话太具有勾引性,任何人都没办法保证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而不受蛊惑。郁青川笑着觑起眼,他没说话却拉紧手里的弓弩给了温秋最想要的回应。 温秋勾着唇笑起来时不时地在他耳边呐喊助威,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另一侧受伤难看的郁青川身上,显然就是故意在激怒他,将他惹火后与刚闯进来的郁青川自相残杀。 温秋眯着眼残忍地打量着双方,最好两个人死了都好。 雨声裹挟着紫雷从破裂的窗口纷纷灌了进来,郁青川将拔出的弩箭扔在一边,脸色即便难看却没溢出一声痛呼,反而笑着对温秋说:"小秋,你看我说的没错,你总是爱用这种蠢法子。" 他没有生气,笑容温和地噙在唇畔,用一双缠绵悱恻的眼不愿离开地在温秋身上停留,表情温柔迷恋,可眼神却是透着一股看蠢蛋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温秋清秀的脸上,缓缓他才开口:“可是即便你这样,我还是最喜欢你呀,小秋。" 他的话显然激怒到正趾高气扬的温秋,让对方当场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阴沉着脸得恨不得立刻活剐了他。 郁青川仿佛没瞅见温秋不虞的神情,手里的枪在指尖打了个漂亮的旋随即打开保险对准对面的郁青川,他目光毒辣地盯着对方,可话却是对温秋说的,"小秋,你说,我是先打中他的脑袋,让他一枪毙命呢,还是毁掉他那双利落的手脚,再慢慢地折磨他呢。" 话音刚落,郁青川便朝着对方的脑袋嘭了一枪,只是受伤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发挥,让那颗9毫米的子弹居然稍微偏轨顺着那人的脑袋一侧击去,人没射中倒是斩断几根飘落的黑发。 “真是可惜。”郁青川摇着脑袋不禁遗憾道。 随之对面的郁青川手中的弩箭如同长了眼般目标明确地飞来,郁青川迅疾滚动着身子,找了一个适合的掩蔽物躲藏。而那两根弩箭钉子似的嵌在墙壁上,将坚固的墙面砸出几个小洞,细细的灰尘随着那阵罡风飘飘洒洒,墙壁洞眼皲裂起了几缕裂痕,弩箭深入半寸,这力道倘若是使在郁青川身上足够将他刺个对穿。 冷兵器相比于□□而言,在某种程度上不够灵活和矫捷,郁青川连着几颗子弹将对方打得措手不及,他借着掩蔽物正打算一击毙命时,突地心脏的位置狠狠地跳动起来,一股锥心般的痛楚密密匝匝地从四肢泛起,手脚发软就像是用一滩烂泥揉成的。 郁青川低下头来,手指沾着先前伤口处的血,借着晕黄的火光照耀一看发现颜色居然是呈红棕色。 他中毒了! 在时刻观察留意两人的温秋见到这一幕咯咯地坏笑出声,他仰着下颔朝嘴唇发乌的郁青川说:"滋味如何呀?" “哐当——”一声,是他手中紧握的□□坠落在地面上。 郁青川浑身力量如漏沙般消失,他手心软绵绵的,竟是连拿起一柄枪械的力气都没有,仿佛一只败犬灰头土面地半跌在地。 身穿劲装的郁青川踩着长靴一步一步走来,他收起手里涂抹着毒液的弩箭,蹲下身来捡起掉落在 地的□口,咔哒一声,□□重新上膛。 他垂眸凝视着奄奄一息的郁青川,在昏暗的卧室里脸色隐晦不明,似乎在想着该如何将眼前的郁青川处理得当才不会留下任何麻烦。 然而他的迟疑落在温秋的眼中就是不忍,就是仁慈,就是放纵。温秋立刻蠕动着本捆绑的身躯,一点一点爬向郁青川,嘴上不停地催促和哄骗:“你在干嘛?杀了他!快!杀了他!你没看见他是怎么对我的吗?你不是看见了吗?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就得听我的话啊!快!杀了他!" “噗嗤——” 沉默寂静的卧室里那一声突兀的笑显得尤为尖锐,虚弱的声线中掺杂着淡淡的嘲讽,郁青川嘴角涌流出一丝暗色的血,他爱慕的眼神仍旧望着床中央面目扭曲的温秋,毫不客气地指出一个事实:"小秋,我该说你愚昧还是蠢呢…咳…" 郁青川断断续续咳出血来,他气息十分微弱,处于气若游丝的状态下仍然不管不顾地说着话,"你凭什么,凭什么会觉得这些人…咳…会和我…不一样呢?" 温秋面色铁青,郁青川又喷出一大口血来,艳丽的血将他的胸口和地面都染脏了,可是他心中仍旧不甘,他拖着快要死去的身躯在地面上如蛇行一般朝温秋爬着,深红的血迹在木质地面上拖出可怖的蜿蜒长痕。 郁青川宛若一个病入育肓的患者,指尖在地板上费劲地扣着,指头都要磨烂了,可仍然不停地朝温秋踽踽爬着,眼里具是浓稠化不开的执着和焦渴:“小秋…咳…我的小——” 一声果断的枪响将他彻底地解脱了。 />郁青川的脑袋碰撞在地面上磕出一声闷响,可他的眼睛始终未能阖上,瞪得极大,死不瞑目地朝着温秋一动不动地看着。 温秋紧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