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川的目光跳动着隐晦的兴奋,挟长精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秋,眼珠带着无机质的美牢牢望着温秋的嘴唇,似乎想看着他淡色的唇瓣一张一合,从里面听到一些想听的话。 可他的视线跟火一样,火烧火烧。温秋觉得后颈的地方又开始发痒难受得厉害,仿佛长了一小片湿疹,蛰得他十分不舒服。 “都干什么呢?”班主任严厉苛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及时地将温秋从孤零零的状态下解救出来。 “早自习都围在门口做什么?”班主任严肃地将堵着的一大堆人赶了回去,温秋暂时从那堆密密匝匝怨毒盯着他的视线中得以片刻的喘息。 "青川——"班主任向来不苟言笑的脸浮现出慈爱的笑容,他眉眼弯起后只剩下一道缝隙,"待会的考试,希望你能取得一如既往的好成绩哦。” 郁青川不耐烦地瞄了他一眼,“知道了。”再转回来时发现刚才还在他面前的温秋已经溜回自己的座位,郁青川脑袋稍微偏着望向他,面无表情地想,真是遗憾呢。 温秋觉得这次的考试简直糟糕透顶。 班主任在监考过程中出去一小会儿,后面几排便起了一阵絮絮叨叨的低语。他们并非是在传递小抄讨论答案,而是用一种看似低若蚊蝇实则清朗的声音故意说着话: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的表里不一,嘴上说着不讨厌青川,可背地里却不停说着他的坏话,还用‘怪物’来称呼青川……” “对呀,所有人都喜欢青川,只有他不喜欢,我看他才是‘怪物’吧,简直就是异类。” 温秋手里的黑笔在雪白的答题卡上猝不及防划下一道浅淡的黑迹,在还没有写字的纸张上尤甚突兀。温秋手指捏得极紧,指骨呈现出青白色,彰显出他此时的心情格外不佳。 眼睛仔细地阅读题干,每一个字进入他的瞳孔却反映不到神经大脑里,温秋努力让自己不受干扰,来来回回审视数遍题目,可脑子里却是乱成一团。 郁青川郁青川郁青川! 温秋力道大到快将手里的笔活生生捏断,他呼出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在答题时不慎发现自己在上面居然写了郁青川的名字,他恼怒地用笔在上面涂掉。 突地他的椅凳被后面的同学用脚恶狠狠地踢了一下,震得温秋手里的笔差点踉跄进答题卡戳上 一个洞。 他没回头,只是将自己的椅子往前挪了挪,可即便这样,对方也不放过自己,反而变本加厉地将桌子立刻贴了上来,再次重施踹了一下温秋的椅子,身体跟阴毒的蛇一般匍匐前进停在温秋背后,用着形似鬼魅的声音诘问: “你倒是说呀,你为什么…不喜欢青川?” 对方说完的那一刹那,温秋感知到明明正在写题的所有的同学全部将手里的笔搁在桌上,笔在触碰到桌面的那一刻发出“啪嗒”的声音。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他们纷纷调转过脑袋,用着麻木又冰冷的视线剜着头也不敢抬的温秋,他们无声地张开唇,似乎怕打搅考试独有的安静,可他们说话的嘴型却是在说:“为什么……不喜欢青川?” 考试那天过后,温秋开始受到严重的排挤和驱逐。他们不会真的对温秋做什么坏事,也不会将温秋锁在厕所或者水房里不让出来,只是会在需要交作业时不再收温秋的作业,没有人提醒温秋需要交作业,常常导致温秋在上课时被老师批评懒怠。 他们不会用那种幼稚园儿童的伎俩在温秋的抽屉内放什么侮辱性的小虫子,但是会十分恶毒地自觉地将温秋隔离在他们的圈子外,这种冷暴力是十分具有侮辱性质的,就连老师也偶尔会头疼这件事。 在需要做实验时没人愿意和温秋合作,老师让全班同学自组成队时,温秋便孤零零地坐在一边落单了。 实验要求两人或者三人成立一个小组,班里的同学宁愿和别人挤在一起也不要和温秋一组,女老师很不满意地皱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没见着这里还有一个人单着吗?非得挤在一起做什么?" 她指了一个男生让他和温秋一组,那个男生大刺刺地站起来,姿态吊儿郎当语气却刻薄道: "老师,我不要跟他一个组,谁知道他会不会背地里嫌弃我做得不好,说我是异类呢?" 周围人咯咯地发笑。 温秋掌心肉快要被他的指甲掐出血痕来,他隐约在这痛楚的感觉中尝到隐秘的快感,他冷淡地朝老师表示自己可以单独一组。 “老师。”清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想和小秋一组。” 郁青川慢悠悠地后面起身走至温秋旁边然后坐下,温秋手中冰冷的试管被他的体温熨至灼热,滚热的烫好似绵绵不断的恨意般从肌肤 里相互传递。 女老师嘴角浮出温柔的笑,毫不吝啬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