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所有的人都死掉了,血哗啦啦地跟水一样流,当天有队准之看什么都是一片血红,杀红了眼。 他也违背自己身上束缚的契言,被折磨得只剩下一点点力量,苟延残喘地躲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修生养息。 温知舒走进老先生那间小房子似的庙宇时,在快要踩到门槛时,记忆里忽地耳边响起一道少年冷淡的声音,"别踩这个,踩了是要倒霉的。" 他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走进来,先生端来一杯用黄符烧过的茶水,"你被鬼迷惑了心神,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了,等你喝下这个,你自然会想起一切。” 温知舒凝视着眼前飘着符篆余烬的茶水,迟迟没有动手,不知为何在此时生出迟疑的情绪来。 先生来了脾气,“你这人怎么这么拗,还是说你不肯信我?”于是他将当天林雪领着两人来时的情景重述一遍,温知舒想了想,他很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口气将那杯冷茶咽入喉中。 混合着符篆的茶水并不好喝,仿佛这水被放了好几年似的,滋味苦涩略微泛臭。 少顷,身上的阴森的黑气逐渐一缕一缕地消散,被刻意掩盖的记忆一点一点被捡起,温知舒神色说不上好看,一口血郁结在胸倏地吐了出来,温知舒倒下时脑袋撞在桌案上,疼痛让他面目泠泠,嘴角被咬破皮蛰痛非常。 老先生怔住了,显然是没预料到情况是这样的麻烦,"怎么会这样?"他伸出手正欲出探温知舒手腕,一阵强劲的罡风将他掀翻撞倒木桌,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郁准之阴测测地在浓重的黑雾中显身,他迅疾地扶起双眼紧闭的温知舒,伸手探了一下他发凉的额头,阴气更是森寒,倏地一下子瞬移到老道士的面前,双眼簇着不祥的冷光,阴刻在他身上满是戾气的黑色符文渐渐活了过来,在他惨白的肌肤上不停地流转,他开口:"真是该死。" 郁准之一把扼住对方的干瘪的脖颈,立刻将他打出了十米开外,掀起一阵漂浮的尘土。老先生咳出一口血,凄惨起身两指合并沾着温热的 血迅速画出好几张符篆。 温知舒双眼微微睁开,又马上疲累地阖上,他身体慢慢地畏缩成一个弯曲的姿态,脑袋疼得他受不了,呼吸更是提不上来。 他好似被人按在深冷的海底里,咸腥的海水充斥着他的鼻腔,窒息感让他嘴里满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好疼,他们今天又抽了我的血。” “哥哥,他们说我是37号,可是昨晚35号去的人一直没有回来。” 温知舒躺在地面上打了一个寒颤,他嘴唇纸白到没有血色,混沌的脑海里钻出各种片段。 “你听着,待会儿你先从这里出去,出去后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冷淡的嗓音快速说道,带着刻不容缓的急促,对方寡淡的眉眼时刻保持谨慎留意着四周,生怕一点风吹草动就引起一点动静。 小孩害怕极了,神情茫然又不懂地快要哭出声来,他干净白皙的小手紧紧地拽着少年的衣服,一点也不嫌对方脏,“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忽地冰凉的夜风鬼哭狼嚎刮了起来,郁淮之长长的黑发被吹地遮住漆黑的眉眼,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强烈的军用灯倏地一盏一盏大亮起来,光亮皎洁慢慢吞噬掉被夜色笼罩的黑暗,不远处传来了喧嚣的声音,"收到举报,说货物逃走了。" 风声愈加凌例,呼呼的让人心生寒颤,温知舒在寒风的黑夜中抓紧了郁准之的衣服,又扬起了脑袋紧迫道:“你和我一起走吗?你不走,我也不走!” 他刚带着几分赌气的说完,就被面前这个从来没打过他的郁准之扇了一巴掌,他使出的力道很重,将温知舒打偏了头。 温知舒怔住了,脸颊一侧火辣辣地疼,他眼泪立刻就从眼眶里溢出来,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郁淮之冷着声说:“清醒了没?” 温知舒努着嘴点了点头。 郁淮之冰冷的声音柔和下来,却仍然像夹了霜般冷,时间来不及了,他甚至隐约听到陆续的 脚步声和狗吠声。 郁准之伸手摸了摸他被自己扇红的脸颊,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令酷无情,要让对方始终如同命令一般记着:“你一定要给我记住了,爬过这张带电的铁网后,一直往西边那条小路上走,白天给我躲紧了,到了半夜拼命地往西跑,在跑 出去之前遇到任何人都不要求助,如果饿了渴了,就找找附近的河里还有树上的果子吃……” 温知舒听得格外认真,黑润的眼珠紧张着,等郁准之说完后温知舒问:“那你呢?你是怕我们一块被抓住,所以想分开跑吗?那我跑出去了就能和你汇合了吗?" 郁准之听到他的话后,脑袋倏地垂了下来,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