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眉宇,“什么意思?” 小孩偷偷觑着站在不远处身形朦胧的郁准之,悄声说:“他的脸,身上,都被人涂了乱七八糟的黑字,你赶紧带他去洗洗吧。” 温知舒回头看了一眼有队准之,他的脸上分明都是干干净净的,哪有小孩口里说的这些黑字。他笑了一声,伸手轻轻地在小孩额前屈指弹了一下,玩笑似的,不轻不重教训道:“不要随便恶作剧。” 说完就走了。 小孩委屈地望着温知舒的背影,努着唇,可是自己并没有说谎呀。 商场并未开着空调,可是一进来时却平白无故觉得脚底窜起一股嗖嗖的凉意,将温知舒双脚冻得微微蜷缩。一楼二楼都是贩卖玉石文玩的,各种漂亮的玉器通通摆放在门后供于展示,晶莹剔透得漂亮。 温知舒匆匆曾过一眼就来到卫生间,他知道有事准之厌弃臭烘的地方,于是把单反和背包全部交到郁淮之手里,说:“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他还没等郁准之说话,就利落干净地往厕所里走。不得不说,一楼的卫生间比较老旧,扑鼻而来就是一阵比较闷带着点腥臭的气味。因为位置比较偏僻,里面几乎见不得阳光,所以一进来温知舒只觉得比方才在大厅时更要寒冷,可能是里面空无一人的缘故,寂静得生出几抹阴森感。 温知舒略掩着鼻息来到洗手池,将衬衫下两排的扣子解开,正要打开水池龙头冲水,却发现开关好像坏掉般发出"咳咳"的声响,迟迟不出水来。 坏了? 温知舒叹了口气打算离开去二楼时,水龙头猛地一下仿佛活了似的喷出一大口水,水滴迸溅砸在温知舒的手臂上。 冷水源源不断地从管口里出来,温知舒掬起一捧水泼在衬衫下摆,双手揉搓着。倏地他听着一阵“刺啦”的声响,是左侧厕所木门抖动发出来的声响。 刺啦———— 刺——————刺—————喧 声音慢得恍若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推动着门扉,温知舒五官开始扭曲起来,心口砰砰直跳,时快到跳出来,时而慢到恍惚停滞静止一般。温知 舒头有一瞬的目眩,心律不齐,仿佛被这类声音勾起埋藏在心底最恐怖的声音。 而那阵声响,又诡异地加速了,好像被那只手迅疾地翻来翻去,发出的声音如同催人命的恶灵。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温知舒赫然僵住,口舌失声到连话都吐不出来,他脸色白如雪霜,两枚圆润的眼瞳不安地晃动。 紧接着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充斥着尸斑的手,手指细瘦且长,黑指甲尖锐透着一股邪气。温知舒仿佛被当头一击顷刻瘫倒在地,而那只手还会动,用长黑的指甲轻轻地从那条窄窄的缝隙里探出来,着急焦躁地刮着门,似乎想从里面出来。 而蓦地那只手停顿下来,好像是在厕所里发现了别的东西,手指慢慢蠕动方向对着温知舒,五指的指节癫狂地抖动着,仿佛嗅到了那种迷人的芬芳。 明明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只诡谑的手,可温知舒偏偏从这只青斑遍布的手里看出了贪婪和怨恨。 他吓得一下子尖叫起来,门哐地一下被砸下,郁淮之的身影闯了进来,颀长,挺拔。温知舒片刻不停扑进郁淮之怀里,哽咽发涩,温热的眼泪将郁淮之胸前的衣服洇湿。 他眼睑被透红了,对着郁淮之说话颠三倒四:“脏东西,那儿。” 温知舒痛苦地捂着脑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好像自己曾经遭遇过这种事情,不止一次。 "没有。"郁准之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双手捧着温知舒湿漉漉的脸颊,用指腹擦着他的泪水,“你仔细看看,没有你口中说的那些。” 温知舒自始至终紧紧闭着眼,怯懦到死都不敢睁眼,他在视线灰暗的状态下感觉到那股凉气更甚了。 狭窄的角落里,青白的长鬼畏畏缩缩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纯黑的眼里流露出刻意的讨好和求饶,无声地呜呜着。可下一秒一根滑腻粗长的藤蔓溜至它面前,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排排冒着银光的口器,一口将低鬼的脑袋咬下半个。 紧接着它被数不清的触手一口一口吞噬干净,咬得烂肉泥泞,干脆至极。 “知舒。”郁准之慢慢地让他睁开眼,“你看看,什么东西都没有,刚才是你看错了,可能是因为复习考试太过疲倦所以产生了幻觉?” 温知舒处于信任的状态下睁开眼睛,果然他没有在方才 那间出现过鬼手的厕所里看见脏东西,空荡荡的,干净得很,宛若方才真是温知舒精神恍惚所造成的幻觉。 看来是真的考试太累了? 温知舒庆幸地笑了一下,可是落在郁准之眼中却万分沉重并不觉得轻松,他盯着温知舒显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