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夜放纵。 将近清晨时,窗外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浮出一缕绮丽偏橘的日光,初升的阳光会慢慢辐照大地,光线呈晕金色,据说这是最富有神性的颜色,能够洗礼罪孽和降下福祉。 郁淮之抱着陷入沉睡中的温知舒,手指抚着他耳边的一丝黑发,面容轮廓依旧是自己所熟悉的。 他颔首将下巴抵在温知舒脑袋上,动作是温知舒从未见过的依赖,他淡定的眼睛里掠过一缕极快的复杂情绪,很沉很沉,宛如黑水一般,谁见了都觉得舌尖泛苦。 身体的灼烧感开始剧烈,宛如被人用尖锥撬开青白的皮,往里面一通又一桶浇灌着灼热沸腾的岩浆。他望向玻璃窗外的阳光,蹭了蹭怀里的青年。 郁淮之和温知舒在一起后,从始至终都是微笑着,这次也是尽然。 — 温知舒身体撑不过半夜就昏迷了,身体也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被郁淮之做了清理工作,所以一早醒来时各个部位都是清爽干净的。 他身上套的是郁淮之的家居服,尺寸偏大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温知舒睁开眼时眼神处于一种茫然状态,仿佛不知道该干什么,脑袋里也糟糕乱成一团,也不理解郁淮之的衣服怎么就穿在自己身上了。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自己的衣服被弄脏了。 温知舒羞耻到耳根子发烧,他垂下头来,嗅到舒软的衣服上还残留着郁淮之发间独有的气息,这种特别的冷香将温知舒包裹住,即使他换下衣服后也久久不退。 他待在静谧无人的卧室里,很快就发现郁淮之不在。 一想到对方知晓一切却陪自己演了一场戏,温知舒清秀的眉头都是拧着的。 温知舒反应过来后迅速趁此机会将床被偷偷翻起来,打算查看一下符咒的情况,毕竟昨晚郁淮之在贴满符箓的床上躺了一宿。 温知舒小心谨慎地想,应该不会一点作用都没有,他掀开被絮后探身去看,以为那些黄符会折损不少,却没想到那些黄符原封不动安然无恙地躺在应有的位置。 一张没少。 温知舒捏起一张仔细瞧瞧,意外察觉 出些许差异来,发现黄纸上面的朱砂符文浅淡很多,从艳红色变成浅淡的粉色。 是已经起到作用了吗? 温知舒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光脚踩在地板上打开房门跑出去,客厅里、书房、阳台都没有撞见郁淮之峻拔的身影,反而被一种沉寂许久的安宁所充斥着,仿佛郁淮之从未出现过一般。 温知舒怔在原地,五官在此时皱在一块,说不上是难看居多还是庆幸占领主要地位,那是一种格外复杂的情绪,就好像温知舒本来想要的是另外一种结果,但是发生的结果比自己想要的还要好,但是自己却开心不起来。 郁淮之他是已经被除掉了吗?不是说那些东西只是会削弱他的力量吗? 温知舒在客厅里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根本无人回应,偌大宽敞的空间只听得见自己紧张的声音。 温知舒果断用手机给老先生通了电话,在得知真相后嗓音少见地蕴着几分焦灼,“先生,他不见了——” 温知舒努力让脑袋从犹若发烧的状态下冷静下来,他竭尽将事情讲述清楚:“先生,你先前不是说,那些符箓只是会削减他的力量,并不会造成——” 听筒里传来一声沉闷的长叹,对方的声音因为介质的原因而失去真实感,听起来仿佛比之前更加苍老夹着冷意,“愚钝。” “小朋友,如果不那样说,你会按照我说的那样做吗?”老人与温知舒足足隔了好几个辈分,遭遇的事情和挫折比温知舒想象得要多,父母早亡,年少失怙,最后落得一个妻离子散孤寡老人的下场。 老人的声音沉稳又凌厉,“小朋友,我看得清楚,你对他还有情。倘若告知你真相,你必定是会瞒着我偷偷将那些贴好的符撕掉,我费心绘制的符箓定是派不上用场,这种性子优柔寡断向来是做不成大事的。” 温知舒听清楚每一个字,字句连在一起时却砸得他发懵,他慌乱地一下子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手几乎是扶着墙壁缓慢坐在沙发上,“你骗了····我?” 他尾音微颤,眼珠左右战栗颤动。 对方说得没错,如果他一早就告诉温知舒符咒的真实效果,温知舒会犹豫不决,而踌躇的最后关头他是不会用这个去对付郁淮之的。 郁淮之欺骗了他,在他的脑海里塑造出各种假象,让 温知舒平白无故对他产生了感情。 即使温知舒知道那些坏事是郁淮之做出来的,但是他是真的没想过要让郁淮之—— “魂飞魄散。”老先生在电话里讲道,“往常的符咒并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但是我上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