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逐渐在嘴角停滞变成硬化的水泥。 他赫然回想起众多画面,电影院里工作人员奇怪地瞥着他手里的两张票,卖爆米花的服务员根本没将他和郁淮之当成一对。 原来自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得见他。 温知舒发了疯一般地跑出来,思维已经超过正常的精神阈值,神情恍恍惚惚,眼白部分极度充血布满红血丝 。外面又下起了毛毛细雨,淋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唐周跟着冲出来时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无迹可寻,“该死。” 他低声咒骂一句,打着温知舒的电话,铃声过了三巡也不见对方接起。 温知舒精神错乱中藏到一个狭小仅容他一人的衣柜中,他衬衫略微浸湿,头发也失去先前的干燥。 他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越发回忆起郁淮之的面容,便越觉得青白可怖起来,那姣好的面容之下竟是装了一只凶残的厉鬼。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没完,温知舒躲在阴暗的柜里呜咽地哭着,昨晚被恐吓逗弄的场景历历在目,温知舒现在简直快要崩溃了。 先前的经历导致他对这种东西有一种没来由的恐惧,风声鹤唳,更惶论对方诓骗了自己这么久。而且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与他熟悉起来的?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郁淮之的? 温知舒陡然间深究起来,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印象,好像对方理所应当是自己的学长,自己更是理所当然的喜欢他? 太可怕了。 这简直太可怕了。 手机铃声依旧震响不停,温知舒哭得眼睛发红从口袋里拿出来,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学长的名字。 手腕一抖,手机直直地坠在地上,轻快的来电铃声响了又响,对温知舒而言如同诡吊的催命符一般。 他捂着脑袋哭得泪眼婆娑,硬是不敢伸出手指去碰一下,黯淡无光的衣柜内只听得见他的哽咽声与铃声相互交错。 过了许久电话又打来 ,上面显示是自己的室友唐周。 温知舒难受地咽了一下喉咙,视线模糊发现唐周也跟自己发了许多条消息,他之前太还恐慌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回过神来想着要回唐周一个消息,以免对方担心。 于是手指一点,便将来电给接通了。 他吸了吸鼻子,眼尾泛红带着点哭腔:“喂,唐周。” 电话另一头静谧一瞬,这莫名的死寂让他本能的毛骨悚然。 果不其然,下一秒。 温知舒交颈相缠万分熟悉的嗓音清冷透了过来,那人带着令他头皮发麻的轻笑:“知舒,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