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没有锻炼陡然拉伸后酸胀得厉害。教官也预料中的没手上留情,单是走正步和踢腿这两项就将人剜了一层皮下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军训季节在开春而不是炎热的溽夏,不过即便如此温知舒后背的衬衫被闷热的汗水打湿,额头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根本挂不住湿湿嗒嗒滴落在地板上。 唐周一身清爽后从浴室里走出来,拿起毛巾胡乱揩着头发朝温知舒说,“可以进去洗了。” 温知舒放下和郁淮之聊天的手机,拿起毛巾和水卡走了进去。 浴室窄小很快便被热水的白雾充斥着整个空间,温水哗啦啦地打湿头发,水珠顺着分成一缕一缕的发丝蜿蜒而下,为了避免刺眼温知舒闭着眼睛给自己脑袋上抹洗发露,手指揉搓出细腻的白色泡沫。 几分钟后他正要冲水,莫名感觉头发上有一阵奇异的触感,而周围的热气也渐渐失冷,他充满泡沫的头发上如同有一双手在轻轻地抚摸。 温知舒汗毛顿时竖立,这种诡吊又熟悉的氛围,他瞳仁里满是惊惧用湿滑的手臂慌乱揩着眼皮上沾到的泡沫,余光却窥见那只遍布尸斑的手正从后伸向胸前,似乎要扼住温知舒光滑的脖颈,却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顷刻间手指被灼烧发出一声怨恨的惨叫,随即化为浓烈的青烟消失殆尽。 贴着肌肤的玉佛滚烫熨帖,温知舒劫后余生地将这块吊坠抓牢,那股滚烫并未消散,仍有余温。 温知舒哆嗦着唇,亲了一下这块玉佛,庆幸的眼中满是泪水和感激。 所以这次他睡前没再将脖上的玉佛取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没听郁淮之的话,温知舒双手安心地将吊坠捧在掌心,因为站了一天的军姿,身心俱疲闭上眼很快就陷入沉睡中。 然而这次他睡得并不像往日那样安稳。 胸前的炙热和背后的寒冷交织在这具身体里,让温知舒睡的格外不安稳,他惺忪地半阖着眼,隐约熟悉的怀抱让温知舒迷迷糊糊地张唇低语,“学长,别抱得这么紧。” 浓墨黑影绰绰地缠绕在他身后,如同一张包裹到密 不透风的牢笼,手贴上手,脚贴着脚,脑袋也亲密地紧挨着脑袋。 温知舒咕哝了几句,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哪里来的学长?后背的凉意犹若冰刃要刺破他羸弱的肌肤,他倏地瞪直了眼思绪瞬间回笼,无助地抿咬着唇。 他拽着胸前的玉佛,可这一次,吊坠只是通体炽热却再无其他动静,仿佛失灵了一般。 黑暗中其余的室友在床上呼吸均匀,皎洁月光被云层掩盖只落下朦胧的虚影,温知舒双腿开始抽筋却僵硬着一动不动。 他脸上浸着虚汗合上眼睛装睡,即使温知舒努力将呼吸平稳到寻常那般,可心跳和皮肤外渗透出的冷汗却骗不了人。 那只冰冷的手一点一点掰着温知舒的脸颊,愉悦地在他紧闭却克制不住战栗的眼睫上流淌,声音陌生恶劣地喟叹:“啊,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