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寺庙,寺庙建在山上,郁淮之行驶将近半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温知舒一下车鼻尖嗅到一股清浅的香灰气息,闻着十分舒服,寺庙内挂着一连串的五彩经幡,迎风招展飘动,上面印着佛像、佛经,温知舒虽然不认识究竟是何方神佛但仍旧虔诚地双手合十低头拜了拜。 郁淮之缀在他身后,眼睛流露出不达眼底的浅淡笑意,学着温知舒的样子颔首拜了拜。 寺庙外漆金黄红瓦,温知舒和郁淮之一边往里走,路上遇见神色各异的行人交谈,人人手里拿着三根香点燃后插进香炉中,香烟徐徐升入高空,以敬神佛。 温知舒转头对郁淮之说:“我去那边买点香。” 郁淮之笑着点头,可等温知舒买完香出来时发现郁淮之原本站着的位置上早已不见踪影,他急忙将香插入炉中,转身就去寻郁淮之的身影。 可是他的人影没寻到,半路上倒是遇到一个青衣僧人拦住去处,僧人年纪颇小,约莫也才十六岁左右,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用红绳系着的玉佛,笑脸相迎地递给温知舒,“是我师父托我转给于你。” 温知舒手指捻了捻眉开眼笑的佛像,看向小僧:“您师父是?” “是悟禅大师,说是有缘。” 温知舒低头认真地观摩着手里的玉佛,只觉得这块玉浑身玉琢通透,摸久了一股温和的暖意慢慢地透进温知舒的指腹。他想了想将东西收进兜里,正要说谢谢抬眸时却找不到小僧人的影子了。 等温知舒走后,小僧人看着坐在蒲团上拨弄圆润佛珠的师父,“他已经走了。” 师父疲惫地睁开眼,黑乎乎的眼珠阴翳浑浊,叹了一口气说:“只能帮到这儿了。” “为何?” “无解。” 小僧人蹲在师父的脚边,歪着脑袋说:“什么是无解?” 年迈僧人转动佛珠粗糙褶皱的手指一顿,他平静无波 的眼睛挣扎起来,很快又闭阖上仿佛一只张开又收拢的手掌,“普通的恶鬼,消除怨气后,用阵法可解。” “这个我知道,人死后怨气难消就形成了鬼魅。” 老僧闭眼询问,手里的佛珠越转越快:“你说得不错,人死过一次后,凝结怨气后成了恶鬼,可如果死了第二次呢?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年轻的小僧快速回答道:“心怀仇恨?” 他莫名想到一个故事,被囚禁在神灯中的恶魔,许愿在一年内有人解救他,他会给予对方一笔不菲的财富;在十年后有人救他,他会满足对方三个愿望;可是当有人在百年后将了放了出来,恶魔露出他可怖尖锐的面容,淡笑说:“我说过,在百年后第一个将我放出来的人,我会亲手杀了他。” “上百次呢?” 小僧回答:“怨恨难消。” “可一个人,若是特地被制成厉鬼,断其头颅,裂其四肢,粉身碎骨,死了数万次呢?”老僧手里的佛珠倏地一下断裂,珠子哗啦啦地砸落在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他空悠喑哑的嗓音从抖动的嘴唇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那会是一只最可怕的厉鬼。” 寺庙各处都系着长长的经幡,是由蓝白红黄蓝五种颜色组成的,飘逸神圣,风吹起来时发出猎猎声响。 温知舒无暇欣赏,步履匆匆地寻着郁淮之的影子。就连电话也打不通,温知舒皱着眉巡视着经过的每一个人。 “在找我?”郁淮之含笑的声音蓦地响起。 温知舒松了一口气,神情怒意地盯着他,“你去哪里了,不是说在原地等我的吗?” 郁淮之笑着哄他别生气,说自己只是在周围转了转。 温知舒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他将方才遇到的事情与郁淮之说了一遍,又从兜里拿出那块剔透的玉佛,“他说我有缘,就送给我了,连句答谢的话都来不及说。” 郁淮之眸间的笑愈加浓烈,指尖轻轻地将玉佛捻起,一阵灼烧的触感快要将指腹融化,犹如岩浆浇灼似的。 有意思。 “我感觉那个人知道我来的目的,特地送给我辟邪的,你说,这块吊坠真的能辟邪吗?” 温知舒与郁淮 之往门口同步走着,头顶上的经幡印刻着数不清的佛像、佛经,佛经记载:建立经幡,能得福祉,可避苦难,无论人鬼,冤魂。 一阵清冷的风平地窜起,从下面经过,风扬起尘土,尘埃拂别时,无量利益。 郁淮之胳膊搭在温知舒肩膀上,凑近他耳廓边亲切地舔了一口,像是故意做给高坐上的金身佛像观看似的,带着几分亵渎的蔑视,他轻佻地回答说:“没准能呢。” 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