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是这样说,会有人相信吗? 警察盘问过后并未久待,但是在临走之前,用可怜的眼神望着他说:“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在没有排除仇杀的情况下,歹徒可能会再次重新作案。” 温知舒当时勉强扯出一抹笑,“谢谢。” 短短两天内,温知舒整个人消瘦一大圈,雪白的下颔瘦削得十分尖小,看着就令人怜惜。 他待在家里时夜晚总是亮着灯,就连床也不敢上,只敢盖着一被缩在狭小的角落里时刻盯紧着周围。一丁点风吹草动让他他恐惧地抖动着身躯,几乎是片刻都不敢睡着,生怕自己睡着了就再也睁不开了。 这种总是在盯防的后果导致他眼底总是晕着浓青的黑眼圈,上课时脑海混沌,偶尔被喊起来回答问题却也差点将老师的脸看成覃宇或者是谢正飞的,他恐惧地失声根本回答不出问题,辅导员私底下也特地找他聊过话。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将一切说出来,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些的。 白天和黑夜几乎在温知舒这里没有任何区别,他后来甚至是没有再去学校了,向辅导员请了一周的短假。 手机也逐渐开始失联,因为他开始害怕再次从手机屏幕上睹见覃宇那张青灰诡吊的笑脸。恐怖占据了他整个脑海,温志强他们死亡的片段总是闪电般掠至他的脑海,最严重的时候他出现了幻听,总觉得阁楼上那扇小窗被吊起温卓越的尸体,一双灰白的脚不停地叩着窗扉,让他开门。 他浑浑噩噩的,直到他在第三天的下午接到学长的电话。 学长的声音让他有片刻的安宁,如同春风化雨般,“知舒,最近两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复。知舒,我很担心你。” 温知舒魔怔的眼眸中缓慢的清醒过来,因为几天没有说话声音沙哑哽塞:“淮之。” 他喊了一个比学长更要亲密的称呼。 那边显然怔了一下, 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温知舒隐忍几天犹如野草般疯长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他一下子哭了出来,泪珠滚烫得坠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 他现在没有安全感到了极点,宛如站在一片雪茫茫的天地间,风雪胡乱呼啸冷瑟,但是温知舒找不到一间避雪的地方。 “淮之,你可以帮帮我吗?你可以、你可以——”温知舒将脑袋埋在发软的膝盖上,想起先前自己拒绝郁淮之的提议,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期期艾艾地结巴说不出话。 “知舒。”那边安抚着温知舒的情绪,“不要紧张,慢慢说,我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淮之。”温知舒将嘴巴都咬出血来,“你先前说的话还算数吗?你可以暂时地让我跟你一起住吗?” 我实在是太害怕这个鬼地方了。 郁淮之俊雅的眉挑起来,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张扬,心里慢慢将温知舒的话细嚼慢咽再三回味后,用格外温柔的声音说:“当然可以。” 他眉眼都染上满足喟叹的笑意,这种喜悦遍布郁淮之全身,包括他身上数不胜数笼罩在黑雾中的藤蔓,肆意挥舞着,似乎在庆祝这犹如里程碑一样的胜事。 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