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欧式黑白设计风格的房中,温知舒裹着薄被努力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他缩在角落的地方像是害怕极了,浑身还不停地发着抖,一声不吭地将嘴唇咬得死死的。 他双眼涣散,漆黑的眼仁失去焦距,没有一点生气的盯着空无的前方。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容人进来的缝隙。 温知舒听见声响后下意识地往后缩,薄被没有被抓紧倏地掉落下来。他睡衣本就松垮,失去薄被的遮掩领口处细细麻麻的吻痕完全暴露在外。 痕迹深到错综复杂,皮肤上被啜得留下青紫和嫣红交错的痕迹,近乎要将那一整片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全部覆盖,可想而知昨晚纠缠的情况是如何激烈。 郁淮之刚将手里的白粥放在桌上,温知舒的眼珠似回过神来,缓慢地凝聚在郁淮之脸上。 温知舒倏地从床上爬起来,屁滚尿流地抱着郁淮之,力道紧得仿佛溺毙之人竭力拽着水面上的浮木,他声音恐慌不定,带着几分失去理智的疑神疑鬼,“淮之,我们搬家吧···这个地方不太对劲,求求你了,我们不要住在这里了,这里有脏东西····” 郁淮之顺势将温知舒搂在怀里,手掌缓慢抚摸着他的脊背,似在安慰一般,语气温和且放纵:“知舒,我们已经搬过四次家了。” 温知舒瞳孔睁得极大,晶莹的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脱落出来,“可是,这里不干净····它是不是缠上我了,它肯定是缠上我了···逃不掉了,我逃不掉了,我会死····” 他双手揪着郁淮之的衣服,将那本来一丝不苟的衣服扯得皱巴巴,泪珠更是乱七八糟糊在郁淮之的衣领上。 郁淮之将他抱得更紧,苍白的指骨没有一点温度,“知舒,你最近精神状况不太好,这几天实在不行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吗?” 温知舒神态慌乱一个劲地摇头,“没用的,没有用的。”他眼睑哭得通红,一副可怜劲,“有人告诉我,说我被恶鬼缠上了,淮之,我逃不掉的···” 郁淮之轻轻地将人拢在怀里,叹息一声,用格外温柔的语调抚慰他:“没关系。”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郁淮之垂下脑袋,将冰凉的唇落在温知舒哭得泪眼婆娑发肿的眼皮上,“就像你给我的信件上说的那样。” 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死都不分开。 — 一切都要从圣诞节的那封告白信说起。 温知舒当天在学校里的咖啡店上晚班,因为过节的关系,顾客比平时来得更多,温知舒忙完手头上的订单后已经晚上九点。跟他一同打工的女生晚上提前下班,说是要陪男朋友出去吃饭,温知舒也不方便说什么,他性格偏软怯弱,女生也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敢这样对他。 九点左右,店里也没什么人,温知舒忙完活后这才敢偷闲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突然想起什么,将放在柜台底下的书包拎起来,将里面那封放了足足有一周的信件给拿出来。 信封的颜色偏粉,是学校商店里常卖的那种小女生用的信件,温知舒反反复复挑选许久,最终还是选了这种印有粉红爱心的信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用途。 温知舒叹了一口气,心里直骂自己没骨气,暗恋也不敢当面表白,写情书也没勇气递出去。 门帘上挂着的铃兰风铃被吹响,清脆叮当。温知舒急忙将情书塞进包里,抬头准备招待进来的客人。 “学长!”温知舒心头涌上一阵惊喜,眉飞色舞。 郁淮之一身黑色大衣,单手抄兜,迎着霜雪走了进来。室内的风铃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不停地发出哐当叮铃的声响,温知舒抬头看了眼,想着风停了怎么还是转个没完。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郁淮之移走了,温知舒羞赧地问他,“要喝点什么吗?” 郁淮之点了一杯黑咖和一份榛子巧克力饼干,随即在沙发一隅慢悠悠地坐下了。 温知舒来店里工作足有两个月,冲泡 咖啡的技术十分熟稔。十分钟后他端着一杯黑咖和用纸盒精致包装的饼干上来,安稳地放在郁淮之的面前,旁边一同放着先前被温知舒塞进包里的情书。 “学长,我喜欢你 。”温知舒羞红着脸,语气吞吐地终于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