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脑中迅速搜索“长公子殿下”的信息——
月长风,青丘长公子。
乃上一任狐主与菀贵妃所诞,是年纪最大的庶子,同时也是月尘卿的兄长。
在原书中,月长风是个无足轻重的配角,他性格纯良温厚,待人和善,是很常见的亲和兄长的人设,原书对这个角色着墨不多。
所以游景瑶亲眼见到的时候才会这样惊讶,这位长公子其实生得颇为赏心悦目。
虽然第一眼望上去他不如月尘卿惊艳,却如阳春白雪般柔和耐看,也是龙章凤姿,琨玉秋霜,看一眼有看一眼的味道。
想想也是,月尘卿都长得如此妖孽,与他有血亲关系的兄长自然也是十分出挑。
只是这么漂亮的公子,作者竟然不舍得多花点笔墨描写,实在是有些可惜。
绿衣公子踱到游景瑶身边,手中羽扇轻晃,扇沿那圈细细的雪绒荡开水一般的涟漪。
他在等待两位守卫给他答复。
翎沉眸色沉了沉,先行开口:
“回长公子,刚才属下与松芿在城楼上值守,觉得这位姑娘似乎有些问题,便拦住询问了一番。”
月长风闻言,眼神投向游景瑶。
游景瑶傻傻地望回去,眼神无辜清澈,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有问题。
“你们觉得这位姑娘有什么问题?”他问。
翎沉适时地敛了声,轮到松芿挺起胸膛开口:
“回长公子殿下,属下凭直觉,感觉这位姑娘看上去与其他人有些不同,属下便请她出示通牒,”松芿眼神射向游景瑶,“但这位姑娘,拿不出来。”
月长风闻言眉尾轻扬,视线投向身边表情茫然的游景瑶,唇角扬起温和微笑:“现在已很少人将通牒带在身上。”
松芿不是蠢人,一下就明白了月长风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折了些许面子,脸色有些难堪,只得恭敬地俯了俯身:“长殿下说的是。”
月长风缓步上前,微笑着拍了拍松芿的肩甲。
“谨慎些也是好的,回去值守吧。”
松芿抿成一条线的唇这才稍稍松了些,和翎沉一起齐齐道了声“是”,便如两道闪电般飞身而上,回到城楼观望台继续值守。
游景瑶讶然,这位长公子殿下当真如书里说的一样温善,待人和雅,如沐春风。
对她一介陌生人都是如此。
送走了松芿和翎沉,月长风羽扇轻摇,身子慢慢转向她。
游景瑶不怕,直视着月长风,也恭恭敬敬有样学样地行了个礼:“多谢长公子殿下解围。”
他被游景瑶十分生疏还有些僵硬的行礼姿势逗得一笑。
“无妨,姑娘本就无甚异常,松芿与我一同长大,有时性子倔了些,今日还请你不要见怪。”
游景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见怪。”
“姑娘是要进城吧,不知长风能否冒昧邀请姑娘与我同行一段?”
游景瑶受宠若惊,赶忙点点头,“我很荣幸。”
两人同行,并肩步入繁华的轻罗城。
人潮喧嚷中,游景瑶略微僵硬地走在月长风身边,他俊朗华贵的气质赢得周围许多人的目光。
月长风有着和月尘卿相似的容貌,气质却截然不同。
若将月尘卿比作忘川边那一株殷红矜贵的彼岸花,月长风就是早春河岸沐浴着暖阳的金柳,芝兰玉树,温雅高洁,只浅浅望去一眼,便能顿生三分好感。
她不自然地在街道上漫步走着,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脱身去打听宫雪映的消息,身侧的月长风忽然开口与她说话。
“姑娘大抵也知晓了,但长风自觉还是有必要介绍自己,”月长风面色煦然,声线儒雅,“我是青丘长公子,月长风,今日是来巡视的。”
游景瑶捕捉到“巡视”一词,心道,原来轻罗城是月长风的封地,怪不得他会出现在这里。
少女了然,乖巧点头,露出景仰的神情:“见过长公子殿下。”
一来一回,不失礼节,月长风温儒笑问:“不知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游景瑶心想反正大家都是小配角,交换个名字也没什么,便爽快道:
“回长公子殿下,我叫游景瑶。”
然后又把“瑶瑶的瑶”那套说辞搬出来温了一遍。
月长风揣摩这个名字的时候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愈发浓郁。
“真是十分可爱的名字。”
游景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半边耳朵羞涩地垂下来。
月长风看着游景瑶的眼神愈发赞赏,欣赏的神情中还带着一丝好奇,像是在探究游景瑶身上有什么让人着迷的特点。
究竟是怎样独特到万里挑一的特点,才能获得尘卿的青睐。
他不动声色地将游景瑶又打量了一遍。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穿着普通,却掩不住全身清灵水润的气泽,杏脸桃腮,脸颊白皙微鼓,一对明眸溜溜地转,露珠似的冒着汩汩新鲜气。
像蘸了春水的兰花草尖尖。
月长风注视着她的视线更为柔和温暖。
“游姑娘,你就不好奇,刚才我为何现身为你解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