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 , 只能等在外面 , 等产婆出来报喜 , 说 “ 夫人生了一位干金 !1“
一声又一声痛呼 , 清晰传入纪明遥耳中 。
只听声音就能明白 , 那是肉 . 体承受不住的痛苦 。
这是她第一次 , 亲耳听到妇女生产时的声音 。
她敢合 ?
敢于承受这样的痛苦 , 拼上自己的性命 , 只为生下一个一一或许多个一一流着她和崔珏血脉的孩子吗 ?
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 又随风消散 。
纪明遥没有说出疑问 , 自然 , 也没有人对她回答 。
午正三刻 , 孟安然平安娲下一个男婴 , 重六斤八两 。
她生得很顺利 , 没用上参汤 , 更没用上产钳 。
为让产妇安心休息 , 纪明透主动告辞回房 , 从此刻起 , 让所有管事到西院回话 。
她先派人给左邻右舍和各亲友家中报喜 , 又让观言亲自去翰林院告知崔珏 。
但给家下人的赏铬怎么发 ?
纪明遥派青霜去问 : “ 是照当年令欢 、 令嘉的例 , 还是多加些 7“
毕竟 , 这是雕家下一辈的第一个男孩 。
男女之别 。
嘴 。
她没让自己再想下去 , 先传午饭 。
正午时嫂子正在紧张关头 , 谁也没心思吃饭 。
现在下午两点了 。 一缓过来一一真是好饿 !
半碗饭下肚 , 青霜回来笑说 : “ 大爷说就照两位妲儿的例 , 不用特意多添 ! 还说再辛苦姑娘这几日 , 等新年放假 , 大爷一定把事接回去 , 让姑娘过个好年 , 好好歇歇 ! “
纪明遥的心情忽然就轻松了些 。
“ 谁吃完饭了 ? 快来帮我算赏 ! “ 她忙说 。
“ 我算 。“ 雕珏迈入房中 。
他摘下斗篷 , 先笑 : “ 夫人快安心吃饭 。“
大哥有了子嗣 , 嫂子今后当能安心了 。
走到夫人面前 , 他笑意微敛 。
夫人虽也在笑 , 却并非全然的欣喜 。 尤其在看见他的一瞬间 , 眼中更闪过惊慌 。
一一孩子 。
崔珏本想去拿账册纸笔 , 此时却停住 , 坐在了夫人身旁 。
「 别怕 ,“ 他低声说 ,“ 我们说定过 , 先不生 。“
一一先不生 。
纪明遥歪身靠住他 。
她的手被牢牢握住 。
一一先不生 , 是多久不生 ?
一一是一年 、 两年 、 五年 、 十年 , 还是二十年 、 三十年 , 一辈子 ?
将这两个问题在心里反反复复想了几遍 , 纪明遥依旧没有真正问出口 。
她不敢闭 。
至少 , 现在不敢 。
所以 , 她只轻轻应下 , 便直起身推他 , 笑说 :“ 你快去算赏钱吧 , 一会咱们还有许多事呢 ! “
崔珏深深望着她 。
几番试图开口 , 却全部失败 , 他只能暂且放弃挣扎 。
自己都没彻底想清楚的事 , 又如何能对夫人轻易承诺 ?
抚平夫人肩上襄皱 , 崔珏起身 , 走入屏风 。
“ 大哥儿 “ 的洗三结束 , 雕宅学堂也放了年假 。
纪明遥照例差人送纪明远回去 。
但安国公府提前派人来接了 。
还有镜月同来 , 替温夫人传话 :“ 太太知道 , 崔御史和孟淑人喜得麟儿 , 这个年节 , 二姑奶奶和二姑爷必定忙碌 , 想来无暇回去 。 太太就说 , 二姑奶奶也不必忙于回家 , 只管偷空多歇一日半日 。 只是 …... 大爷在家不方便 , 太太想初二就把大爷再送来一一 “
她并不敢坐 , 只站着回话 , 也始终低着头 , 不敢直视纪明遥 , 态度谥恭至极 。
纪明遥倒也不会迁怒于她 。
她明白温夫人的意思 :
以新年期间 , 她和崔珏不去安国公府为条件 , 交换纪明远住在崔家 ,
随崔珏一同拜望长辈 、 探访亲友 。
这交易不用细算 , 便知只有她和崔珏吃亏 。 温夫人和纪明远拿到的全是好处 :
他们母子新年里不再怕被徐者夫人暗算 , 得以清净 , 还能让纪明远继续结交崔家人脉 , 以为己用 。
崔珏本不必再去安国公府 , 这辈子不去都无妨 。
而她 , 虽然是出了阎的女儿 , 不好永远不回去 , 可应付着坐上半天 ,
见见不喜欢的人而已 , 完全不难 。
现在 , 安国公府里谁还敢真正为难她 ? 就算安国公疯了 , 什么她的名声 、 皇帝皇后的心意等等都不顾了 , 贴身跟随她的女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 大
不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