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ˇ 觉醒
头很痛 。
好像被什么东西础破了 。
好像有什么顺着额头往下流 , 一路流进眼普中 , 像切洋葱时被溃入了汁水 , 艾薇蜡缩起身体 , 擦了擦眼睛 , 发现那并不是血液 , 什么都没有 , 只是错觉一一她来不及休息 , 茫然地伸手去摸 :“ 辛蓝 ?7“
应该是吸进了灰尘 , 或者其他 , 艾薇都不在乎了 , 她咳嗽几下 , 喉呈中满是血沫子和沙砾的味道 , 就像吞下了掀着铁锈的水 。
这个塌陷后的房间沉降到了地下 。
周围一团漆黑 , 头顶是几块巨大的石板 , 横七竖八地盖着 , 也阻挡住深沟的泥土和石子跌落 。 艾薇不确定目前所在的空余处有多大 , 膝盖痛 , 脚也痛 ,
她在痛觉中艰难地爬了几步 , 一双手在尘土飞扬的地上抚摸 , 终于摸到了一截变形的腮 , 还有收紧的裤脚 , 有一定厚度的布料 , 小腿侧坠着的吊环一一这是属于军队防护服的裤子 。
“ 辛蓝 ,“ 艾薇的声音哑了 , 叫他 “ 辛蓝 , 你醒醒 。“
没有任何动静 。
艾薇勉强躬起身体 , 发现坍塌下来的这个小小空间可以让她以这种躬身的姿态前行 , 诡异的是耳侧一直有呼吸声 , 还有一种甜和血腥混杂的气息 。
这个呼吸吓得她伸手去摸裤子上的枪 , 耳侧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 别动
是郁墨 。
艾薇打开衣服上的应急灯 , 谢天谢地 , 还没有损坏 , 有着微弱的光 ,
她看见脸色苔白的郁墨 。
一缕银色的头发垂下 , 他嘴角涌出大团大团的血迹 :“...... 唤醒辛蓝 ,
他只是陷入休眠了 。“
说完后 , 他又剧烈地咳嗽 , 那双沙弗莱石般的绿眼睛光泽更淡了 , 淡到空明 。 艾薇看到他胸口贯穿而出的一根钢筋 , 结结实实地将他整个人都穿在上面 。
一一如果不是郁墨格挡这一下 , 刚才会被穿胸而死的 , 就成了艾薇 。
“ 没关系 , “ 郁墨微笑 ,“ 你讨厌我 , 可以理解 , 因为我是个怪物 …... 但也因为我是个怪物 , 你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 真好 , 艾薇 。 只要心脏还在 ,
我就不会死去 。“
艾薇说 :“ 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 仿生人怎么了 ? 克隆人又怎么了 ? 我和你吵架不是因为这个 ! …... 因为你一直在骗我 。 我明明那么信任你一一 “
后面不讲了 , 越讲越委屈 , 但现在不是给人委屈的时候 , 她要把力气留在重要的事情上 。
郁墨请求 : 帮帮我 , 把我抱下来 …... 我没力气了 “
艾薇的力气也不太多 , 大膈上的伤痕透着鲜明刺肉的痛 , 塌陷后的沙尘落到伤口处 , 更是痛到每一步都鲜明 。 她不在乎会不会折断手臂 , 也不在乎会不会力竭到逃不出去 , 咬牙 , 攒足了力气 , 抱住被穿透身体的郁墨 , 将他缓慢地从那根钢筋上拔 , 下 。
血肉在钢筋上摩擦出一种钧钝的 、 粗糙的声音 , 郁墨痛到在她耳侧口申吟出声 , 痛到泛微红的眼皮垂着 , 白色如羽的睫毛遮住越来越淡的绿色眼睬 , 满怀歉意地问 :“ 我是不是太胖了 ? 抱歉 …... 早知道会这样 , 我应该先绝食七天 。“
「 不要再说这些话逗我了 , “ 郁墨的身体还是有一层薄薄肌肉 , 血液的流消让他闻起来就是混杂着铁锈味的甜甜草木味 , 就像和朋友去新长出的甘蔗田野餐时喝的红葡萄酒 , 艾薇使出全身力气 , 两条手臂都撑得发抖 , 她说 ,
「 早知道会这样 , 你就该早早地把辛蓝带走 。“
郁墨身上的血液溃到艾薇身上 , 那种裹挟着腥甜的草木气息更浓了 ,
将他身体最后一点从钢筋上拔出的时候 , 他发出一声闷哮 , 握住艾薇的手背用力到迸出青筋 , 在这样的剧痛之中 , 他没有叫痤 , 也没有流泪 , 只是呢喃她的名字 。
好像她的名字可以止痛 。
艾薇脱掉了外套 , 又将内里一件马甲脱下 , 它本身是用来保睡以及收纳子弹的 , 一团柔软的丝状 , 现在艾薇用力将马甲扯开 , 稳稳包裹着郁墨身体的那道贯穿伤 。
她的牙齿在上下发抖 , 竭力稳住声音 。
「 郁墨 ,“ 节薇说 ,“ 我现在没有药物 , 你觉得一一 “
“ 我的裤子里有能促进皮肤组织快速生长的药物 , 你帮我涂在表层 ; 只有这点比较好 , 我不会像人类那么脆弱 , 不至于一点伤就要死要活 …...“ 郁墨说 , “ 没关系 , 钢筋很细 , 没有穿破内脏 …... 如果有东西流出 , 你塞进去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