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剥葡萄,一边抬眸看去。
眼前的男子温文尔雅,浑身充满了书卷气,放在社会,完全就是一个备受尊重的青年俊。
岑沅认出了这就是贺夕颜的男朋友。
只不过这人来找他做什么?
岑沅收起了那点惊讶,然后随意下巴示意了一下自旁边的位置:“可以啊,随便坐。”
“谢谢。”
苏以眠道了谢之后,在岑沅身旁坐下了,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愁绪,很明显他心里藏着事,整个人陷入了纠结和犹豫。
岑沅将剥好的葡萄喂进嘴里,只需轻轻一咬,葡萄那酸酸甜甜的汁水就在嘴里炸开了,好吃到不。
他享受完了葡萄的美味后,这慢条斯理看向旁边的人:“想好要怎么开口了吗?”
苏以眠一愣:“什么?”
岑沅再次俯身,从茶几拿起了一颗葡萄,然后慢悠悠开始剥。
他一边剥,一边说道:“你来找我,不会只是想在我身旁这样一言不发枯坐着吧?”
苏以眠没想到岑沅一眼看出了自过来的目的,一反倒有些局促起来。
但是岑沅却人一很放松的觉,好像并没有在意这么多。
或许是受到了岑沅那份淡定的影响,苏以眠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他试探着开口:“我可以问问你和贺总的事吗?”
在他看来,岑沅的处境应该和他差不多。
不过也不对,岑沅很明显更加受到自另一半的维护和尊重,而他却备受冷遇。
岑沅听了苏以眠的话后,悠悠说道:“那样看你问的是哪方面了,我并不一定都会回答。”
他差不多猜到苏以眠为什么来找他了。
苏以眠连忙出声保证道:“我只是问几个简单的问题而已,绝对不会侵犯到你和贺总的隐私。”
岑沅已经剥好了一颗葡萄,他将葡萄抛进嘴里,然后扯过几张纸开始擦拭手指的葡萄汁水:“说说看。”
苏以眠得到了岑沅的允许后,斟酌了一下,然后开口:“我看你今晚全程都很淡定的样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他看来,出席今晚这样的场合,肯定多少都有点紧张不安。
就拿他自来说,是一刻都没有放松下来过的,更别提像岑沅这样,懒懒散散窝在沙发里剥葡萄了。
他会考虑贺家辈对他的态度,会考虑贺夕颜的想法,更会考虑在场的宾客是怎么看待他的。
总之,整个人都紧绷得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他平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会从容不迫站讲台,也会在各学术场合侃侃而谈,而不是像在这样瞻前顾后。
岑沅听到了苏以眠的问题后,反而是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不能做到这么淡定?”
苏以眠有些不敢置信问道:“难道你不会顾忌什么吗?”
岑沅一脸自然道:“不会啊。”
事实,就算他和贺霆不是协议结婚的关系,他也不会顾忌什么。
如果在某一段关系,必须得是委曲求全能将表面的平和维持下去,那这样的一段关系,岑沅大概率是会直接抛弃的。
一个人连最基本的言都要处处受制于人了,那还有什么意?
要么反抗,要么直接离开,总之不能委屈了自。
苏以眠像是未能料到岑沅的态度这么坚定,他愣住了好一会,苦笑道:“也是,你有贺总的偏爱,自然有恃无恐许多。”
岑沅迷惑道:“这和贺霆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自的本性还会轻易随着别人的态度而改变吗?”
诚然,贺霆如果处处维护着他,的确会他带来很多便利。
但是,如果贺霆不维护他,那他就惶惶不安、沮丧难过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是什么样的人,会选择什么样的处世之道,都出于他本身,和外界一点关系都没有。
外界的影响充其量只是一些小小的干扰因素罢了。
苏以眠听完岑沅的一番话直接愣住了,有一豁然开朗的觉。
亏他还是一个大学老师,自诩看过无数名著,已经充盈了内心世界,但是在某些问题,完全没有岑沅看得清。
苏以眠愣住了半晌后,冲岑沅真诚笑道:“谢谢。”
他似乎懂了很多,也明白今后的路该怎么了。
岑沅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可要淡定啊,别听了我的一番话,就冲动做出什么决定,毕竟每个人面临的情况都不一样,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他不知道苏以眠和贺夕颜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他也不了多少参考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