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想到这些年来,她与娘家人来往并不密切,更何况是母亲的外家?
她把自己隐藏得很深。
顾德音是如何知道她表哥的情况的?
看木氏的表情,顾德音就知道自己戳中她的肺管子了。
木氏确实跟娘家人来往很少,只不过她记得上辈子,木氏惟一做过高调的事情,就是为了表侄子的事情奔走。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她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那段时间木氏频繁地出府联系人,而她撞见过几回,这才知道了这么件事。
她记得那会儿木氏神色疲惫地对她道,“我表哥就这么一个儿子,幼时外祖母对我多有照顾,我若是在这事上不尽心,如何对得起外祖母?”
她当时还安慰了木氏一番,甚至表示若是有需要,她也可以帮忙。
可木氏婉拒了她的提议,只说她还搞得定。
如今前后一联系,那个表侄子是何人就呼之欲出了。
“三婶母,让我猜猜,你这表侄子的生母是何人?”
顾德音这话,让木氏神色一僵,她撇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便行了。”
顾德音径自道。
“有一年三婶母以身体不适在别院住了大半年,我算了算,你那表侄子的年岁倒是对得上,三婶母,你说……”
“闭嘴!”
木氏恶狠狠地瞪向顾德音,如果此刻手里有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捅向顾德音。
顾德音饶有兴趣的看着木氏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知道三叔父是否知道你这段往事?嗯,还有几个堂弟堂妹,怕是也很感兴趣吧……”
“顾德音,你敢嘴贱得到处宣扬,我就杀了你。”
此时的木氏再也维持不住淡定人设,而是朝顾德音叫嚣道。
顾德音哈哈一笑,“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我。”
随后她笑容一收,“不然我就把你的丑事扒得天下皆知,你信不信?到时候你的儿女还有那个表侄子该如何做人?”
木氏彻底被激怒了,她张牙舞爪地扑向顾德音。
可还没有碰到顾德音,就被女狱卒抓住,直接一脚踢向她的小腿,逼得她跪了下来。
可她还是用那双恨得通红的眼睛瞪向顾德音。
顾德音蹲下来与她的目光对视。
“三婶母,如果你老老实实招供,我可以什么都不说,绝不让你那表侄子奸生子的身份曝光。”
木氏闻言,若有所思起来。
顾德音见状,继续诱惑道。
“三婶母,能保住你和那奸生子的名誉,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将你们在京城参与谋反的人员名单供出来,再者这样或许还能为你的子女以及那个奸生子争条活路。”
“做与不做,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此时,她直接站起身,这会儿她不再刺激木氏的神经。
“三婶母,你该知道的,如今事情败露了,你再挣扎也是徒劳无功,你说,案件破得快些,你不说,也无妨,只是过程慢一点,结果是不变的。”
说完,她不再看木氏,转身与元嘉公主走出牢房。
外面的阳光照下来,让人从身到心都暖洋洋的。
元嘉公主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这样就行了吗?她会不会什么也不说?”
顾德音轻声道,“会说的,只要她有在乎的人和事,就有弱点。”
木氏或许不在乎与徐三老爷生的孩子,但她肯定在乎与她表哥生的那个奸生子。
这是由人性决定的。
元嘉公主闻言,这才不再记挂这桩心事,她突然正色看向顾德音。
“顾姐姐,徐家卷入这样的谋反大案中,全家上下估计很难保住性命,你该及时抽身才对,依我看,和离一事迫在眉睫了。”
如果再拖下去,顶着徐二奶奶的帽子,并不是件好事,到时候一并治罪就惨了。
顾德音笑道,“我早就想和离了,不过您说得对,趁早不趁迟。”
元嘉公主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地拉起顾德音的手,“走,我们去找我哥。”
与徐宁宇谈判和离一事太过于费神,还不如她哥一纸诏书来得快。
“若是女子可以单方面写和离书休夫就好了,可以省多少麻烦。”
她不禁咕哝了一句。
顾德音闻言,一是觉得好笑,二来又觉得心酸,女人的身份地位太低了。
夫家若是不同意,女子写了和离书也是没用的,官府不认,那么在律法上,你还是这个男人的媳妇,人家照样能管束你。
思及此,她的情绪不由得低迷了起来,这个世道于女子而言太过于残酷。
她以前想着和离后,应该每天都是好日子,可现在她觉得和离后,她只要还是女子,她就挣脱不掉世道对于女子束缚的这条枷琐。
这样一来,就算顺利和离了,她也还是不能高兴得太早。
她老爹和义兄在世,没人能欺负得了她,就连顾家族人也忌惮不已,但等他们百年之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继续重复上一世失去父兄的日子?
一想到自己将来要屈居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