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知兰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顾德音微微眯了眯眼。
许知兰的父母早逝,虽然有祖父母庇护,但她其实过得是寄人篱下的日子,是要看伯母和婶婶的脸色做人的。
许氏对这个侄女倒是颇为疼爱,一年到头总要接到宣宁侯府来小住一段时间,这让她也能稍微喘口气,至少做为表姑娘,她在徐家是娇客。
顾德音初初嫁入徐家时,处处谨慎小心,生怕做得不好遭人取笑。
那个时候,许知兰做为表妹倒是对她颇多照顾,毕竟看似爽朗爱笑的许知兰,是个能说心里话的知心人。
后来,许知兰打小订下的亲事黄了,男方家嫌弃她是孤女,觉得她命硬怕克着自家儿子,所以死活要退婚。
从那个时候起,许知兰爱笑归爱笑,但眼里总有几分落寞。
她没少安慰她,甚至留她在兰馨园住,一副姐妹好的作派。
可是,许知兰怎么回报她的?
她还记得上辈子她将许知兰和徐宁宇抓奸在床的那一幕,那会儿她被刺激得险些发疯,毕竟她是真的将许知兰当好姐妹来看待的。
那会儿许知兰吓得跪在地上求她,说是醉酒后糊涂行事,并不是出自她的真心。
现在想来,只怕一开始许知兰接近她就没安好心。
想起上辈子的往事,她的神色越发的冷若寒霜。
“这是怎么了?看到我来,高兴到愣住了?”
许知兰笑着上前,想像以前那般伸手掐一把顾德音嫩得能出水的脸庞。
哪知,顾德音的脸一偏,让她的手扑了个空。
她愕然地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对我生疏了?”
她眼里渐渐盛满了落寞。
顾德音嗤笑一声,“表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一上来就先指责一通。”
看到顾德音这样,许知兰心下微惊,但面上却是漾开一抹笑,还用手臂撞了撞顾德音,“讨厌,都要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真不理我了?”
然后不待顾德音回答,她就朝外面扬声道,“把我的行李先送到东厢房去,表嫂,我还住那儿吧,正好可以陪你说说话……”
顾德音本想拒绝她住进兰馨园,但很快她就将这个想法推翻了,她得看看许知兰到底想干什么?
直到现在,很多事情她都找到了端倪之处,惟有一处她至今无解,
那就是她上辈子的死。
她缠绵病榻是开始抓到许知兰和徐宁宇奸情的那天不久后开始的。
那种被病情主宰的身体孱弱的感觉似乎袭上了心头,她暗暗握紧拳头,这辈子绝对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所以她一直有个疑问,她是真的生病了,还是有人暗中下毒的?
留许知兰在身边,或许就能找到答案,她隐隐有这种感觉。
毕竟她与许氏如今闹得正僵,她突然把这侄女叫来,肯定有所图。
她爹和她都是许氏揽财路上的拦路虎。
许知兰转身一把揽住顾德音,“今晚我们姐妹一块儿睡,正好说说悄悄话。”
顾德音轻笑一声,“好啊。”
就让我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另一边厢的许氏却是在焦急地等待,顾德音如今油盐不进,如果连许知兰都近不了她的身,那么她就得另想办法了。
哪知,下人很快就带了准信,说是表姑娘在兰馨园住下了,二奶奶很是热情地招待她。
许氏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样就好,自家这个侄女也不全然是毫无用处。
这一夜,顾德音与许知兰同榻而眠。
许知兰有说不完的话,而顾德音却是时不时地回应一声,很快就睡了过去。
看她睡着了,许知兰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跟着闭上眼睛。
徐家看似风平浪静,但光是应付大理寺的官司和御史的弹劾,就让许氏和徐家男人奔波的。
许知兰绝口不提徐宁宇,只是一味地陪顾德音喝茶赏花聊天,甚至还拉着顾德音在府里逛了起来。
顾德音也不推拒,虽然对这府里毫无兴趣,但她还是跟着随处逛了起来。
走到侧门口,许知兰肚子痛急着要去如厕,顾德音只好在原地等她,一时觉得无聊,看到有蝴蝶在飞,她兴趣一起,举起团扇就去扑蝶。
不经意地就扑到了假山后面,结果蝶儿扑不到,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只见三房的木氏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这侧门口说着话,两人的神情都颇为严肃,不像是有私情。
顾德音示意身边的侍女噤声,躲在假山后面偷看两人说话。
那陌生男子的脸渐渐让她看了全貌,她猛地震惊在原地。
这张脸她是见过的。
可在哪里见过的呢?
她一时半刻想不起来,直到那男子走出侧门离开侯府,而木氏也一副无事人的样子返回内院,她还是怔在原地苦苦思索。
直到肩膀被人一拍,她这才似惊吓般猛地回头,就看到了许知兰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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