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沃格雷夫用判案的语气问,明明是问句,听起来更像是称述句。
“谁知道呢?”维拉·克莱索恩耸耸肩,顺势伸了个懒腰,“总归同样的花招不可能使用第二遍,都没关系。”
“……”
“对了,下一个是谁……沃格雷夫法官您有看法吗?”
走到房门口,维拉·克莱索恩侧身问到。
“我怎么会知道。”劳伦斯·沃格雷夫平静的嗓音什么含义也听不出。
维拉·克莱索恩反倒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嘴角轻轻上扬,“那就好,我也不想看见沃格雷夫法官您一大把年纪还明早死于非命。”
她状似诚心地说。
谁还不知道谁,不管外表如何,皮囊底下都是什么人什么鬼,谁也不知!
拿年龄说事,嘲讽意味比敬重更浓!
鬼话连篇。
劳伦斯·沃格雷夫不动声色,甚至嗓音多了几分对于晚辈的慈爱,“嗯。”
老法官只简单回了一个音节。
作为回敬,年迈的法官只是轻轻问候了一句,“安东尼·马斯顿是自杀,克莱索恩小姐您觉得如何?”
维拉·克莱索恩脚步停住,没有回头,只是语调惊讶,“是吗,真是太不幸了?”
在维拉·克莱索恩面前,中年医生正站在二楼楼梯口,见怪不怪地看着说这话时维拉·克莱索恩脸上漠然的表情。
那是,没有什么耐性的虚无表情。
“维拉·克莱索恩女士,”爱德华·阿姆斯特朗没有提这一遭,而是说,“很遗憾,我刚才询问过了,托马斯-罗杰斯说,一直以来都是埃塞尔·罗杰斯女士来准备餐食,现在,显而易见……”
维拉·克莱索恩嗤笑,“这就是埃塞尔·罗杰斯为什么第一个死的原因!”
语毕,眨眼间,她恢复了平静的神情,“虽然厨艺不精,我也有几道拿手菜。”
爱德华·阿姆斯特朗露出放松的神情。
白川泉十分怀疑,这世界上是不是根本没有太宰治做不到的事情。
他怎么连厨艺都会啊!
刚刚走到别墅大门口的威廉·布洛尔想也不想就接话:“……为了大家好,还是各自做各自的饭比较好。”
他露出了一种古怪张扬的笑容,是一种看着别人掉入坑里的同情与在意表情,仿佛笃定其他人不按他说的做就一定会后悔。
维拉·克莱索恩依旧笑盈盈。
白川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明白了这两人是明白对方身份的。
太宰治你怎么人脉圈这么广阔啊!
一二三四五,加上白川泉自己,这座岛上认识太宰治的人多多少少都差不多有一半!
阿姆斯特朗医生轻咳了一声,“也是,现在这状况,谁都不放心,自己准备也好。”
没想到他这么说,威廉·布洛尔反而一挥手,“没事,ra……我相信你!”
魁梧的男人摊开手,硬是从眼眸深处看出了无辜与纯挚,“你看我像是会做饭的人吗?”
“……”阿姆斯特朗医生转了转头,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你是说——我?”
威廉·布洛尔点点头,笑容灿烂。
“……”
白川泉内心就是很想骂人。
他看起来就是不会在饭菜里下毒的家伙吗!
看了看窈窕静立的维拉·克莱索恩,白川泉一瞬间冷静了。
没错,太宰治的确是可能在饭菜里下毒的家伙。
白川泉更悲伤了。
谁跟太宰治这家伙相比,都是纯洁无辜的好人家吧!
看着一脸信赖的威廉·布洛尔,爱德华·阿姆斯特朗苦笑着按了按脑袋,点头了。
就算混黑手党,果然他还是太年轻了。
不知道对方身份,对方也能轻易赖上他!
陷入自己思绪的白川泉没有看见,维拉·克莱索恩抬眼,在白川泉看不见的角度,正用着一种冷漠的评估眼神注视着他。
不是他身边的人,那么……就是外面现实世界里……认识“他”的人?
“书”的内容还是不够事无巨细。
“八个小士兵,旅行去德文;流连不离去,八个只剩七。”维拉·克莱索恩咀嚼着这段落,轻轻笑了。
能躲开那些烦人的暗杀者,这地方倒也不是不能待。
不过……比起他的计划和预定的去处,还是欠缺了些吸引力。
按照歌谣杀人,那么要轮到谁?
若是不按歌谣杀人,又会怎么样?
一直以来从没有感到异能力特殊性的维拉·克莱索恩,近乎新奇地感受着这次经历。
不着急。
就算着急,那也是没用的守卫该着急——同一个办公室,都能让敌人的异能力作用到他的身上。
——劳伦斯·沃格雷夫没有说错,安东尼·马斯顿,是自杀而亡。
似乎……那家伙,懒得继续留在这里。过于敏锐了。
还是说,瞎子,都是这么敏锐的。
安东尼·马斯顿时不时垂眼不目光接触的习惯和他的微笑一样,几乎没有眼瞎的人都能发现。一般人可能认为是他生性内敛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