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的寻常老百姓,看到本来繁华热闹的街道突然变得冷清安静,甚至于简单的一块肉都已经难以购买的时候。
自然也会意识到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所以只要向周围的人简单地打听一番,便可以得知。
哪怕有的百姓还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但有一样东西,则是他们肯定会注意到的。那就是年号。
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因此,旧皇帝驾崩之时,便会有新皇帝登基。如此一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更改年号了。
寻常百姓人家发现年号被更改,自然也会明白,老皇帝已经离开人世了。
寿春城中,众人尚在为先帝守孝。
而在十日之后,毌丘俭身着官袍,手持新皇帝的圣旨,步伐沉稳地踏入了寿春城中。
此时,司马懿、崔林、司马师等人早已身穿素服,肃立在地。
他们的面色凝重,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当毌丘俭踏入大堂的那一刻,他们当即跪地,准备接旨。
毌丘俭见状,点了点头,示意身旁的侍从展开圣旨。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地中回荡,带着一种威严与庄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国家新遭大丧,社稷动摇,百姓惶恐。朕承先帝遗志,急需有德有才之臣子共襄国事,以安天下。
征东大将军司马懿,昔日受先帝钦命,为辅政大臣,忠诚可鉴,功勋卓著。
今特诏大将军即日返回洛阳,共谋国事,以定乾坤。
寿春之地,乃国家重镇,诸事宜需谨慎处理。
朕思虑再三,决定由毌丘俭暂代大将军之职,负责寿春一切军政事务。
崔林,才智过人,着其为军司马,协助毌丘俭处理军务,务必确保军纪严明,士气高昂。
司马师,勇猛善战,着其为副将,统领兵马,保卫疆土,不得有误。
望诸臣子接旨后,速速遵行,以国家为重,以社稷为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愿吾等共克时艰,以慰先帝之灵,以安天下之心。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毌丘俭将圣旨缓缓卷起,目光望向跪在地上的司马懿、崔林、司马师等人。
司马懿缓缓起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未来的风云变幻。
他看向毌丘俭,坚定地说道:“吾等必将遵旨行事,以国家为重,以社稷为念。愿陛下放心,吾等定不辱使命。”
毌丘俭的笑容在嘴角轻轻扬起,仿佛一抹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大将军,时间紧迫,即日启程罢!”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铁锤敲击在坚石上,回响在空旷的大堂之中。
司马懿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错愕,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未曾说出口。
“即日启程?”他喃喃重复,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么快?
是福是祸?
他暗自思量,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那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司马师站在一旁,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情绪的微妙变化,连忙上前几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将军,收拾东西也要不少时间,即日启程是否太过仓促?”
毌丘俭的笑容依旧,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深意,他缓缓道:“陛下旨意,末将也没办法。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言语间,他有意无意地扫了司马懿一眼,似乎在试探,也在提醒。
司马懿闻言,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的从容。
“既然是陛下旨意,那便现在出发罢!”
随即,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衣物,那是一袭朴素的素衣,虽无华贵之饰,却显得他更加沉稳内敛。
“寿春早已经是是非之地了,能离开此地,哪怕是失去权势,那也无妨。”
说完,司马懿转过身,目光温柔地落在儿子司马师的肩上,那双手,曾握过剑,也曾提过笔,如今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传递着无声的力量与信任。
“日后寿春之事,皆听从毌丘俭将军之言,可知?”
司马师望着父亲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这一别,或许便是风雨飘摇,但他也明白,父亲的决定,从来都不是轻易做出的。
于是,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孩儿明白。”
营帐外,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天边的云彩似乎也预示着即将来临的变故。
司马懿最后望了一眼这片他曾奋斗过的土地,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即将启程的马匹,背影显得既孤独又坚决。
一行三百人,在最快的速度集结,他们都是司马懿的老部下,也都是洛阳籍人,此番,便相当于回家省亲了。
司马师紧随其后,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父亲,心中暗自发誓,无论未来如何,他定要守护好家族,不让父亲失望。
。。。
雪地跋涉二十多日,每一步都似乎在考验着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