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看旗帜,此次是张郃领兵,夏侯楙命他出兵,看来他是不情愿的。”
张郃如今是左将军,受封鄚县侯,官职爵位都是很高的。
但奈何魏国就是信自己人,重用自己人,夏侯楙这个毛头小子,都能站在他头上拉屎。
但到了张郃这个地步,却已经是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做事了。
他没有违抗夏侯楙的命令,也确实是来了,至于来攻没攻,那就是另说了。
“张郃算是勇将,镇守长安的重任,居然不是交给他,而是交给夏侯楙,看来这长安,活该被我们拿到手!”
曹彰摇头,说道:“我们这一路只能算是偏师,真正决定战局的,还是陛下那一路。”
魏延咧嘴一笑,却不是这般认为的。
“偏师有时候可以是奇兵,说不定,这长安最后还是在我们手上夺过来的呢!”
夺下长安?
曹彰笑着说道:“或许罢,但便是夺下长安,只要不拿下潼关与蒲板,便不能说是拿下关中。”
关中是个盆地,不将入口占住了,魏军便能源源不断的进入关中,那战事便一刻都停不下来。
“况关中异族人无数,便是占下关中,如何安抚他们,也是一个难题。”
哈哈哈~
魏延大笑一声,语气颇为豪迈。
“我看你是想的太远了,长安还没拿下来,便去想潼关的事情了,还是多想一想,怎么拿下长安罢!”
在张郃出兵三日之后,在长安的夏侯楙又收到了一个消息。
数万汉军从陈仓道出来,短短时间内,便打下陈仓,雍县,愉麋、郿县、武功五城,兵锋直指槐里。
打到槐里,便已经是进入关中的核心区域了。
在槐里东北角,便是汉武帝所在的茂陵,再往上便是平陵、安陵、长陵,都打到汉皇帝的安歇的地方了。
再打下去,便要到长安了。
偏偏他为了剿灭从子午道中出来的汉军,将长安西面诸城的守军都抽调了一部份过来。
现在西面诸城,可谓是没有多少兵卒防守。
若是等汉军打到长安,那就完了。
“速去命左将军回师,之前征调的各城兵卒,咸将他们遣散归去,务必要守住各城,静等都督回师长安,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是乎,匆匆从关中各城抽调的魏军,又被遣散回去了。
一来一回之下,士卒怨言不断,最关键的是,夏侯楙将他们遣散回去,居然没给粮草盘缠。
这些当兵的,如果是汉人魏军,那还好说,比较老实的就回去的,但是从异族人那里征来的兵卒可不是什么善茬,不给我粮草,那我直接开抢。
于是乎在长安郊外,那些被征召过来的兵卒,尤其是异族兵卒,直接劫掠长安周遭,像是什么村庄,什么庄园,简直是遭了贼了。
一些原本顺服的魏军见此情景,也加入劫掠的队伍之中。
法不责众!
他们都抢了,我不抢岂不是亏了?
张郃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回到了长安。
“乱兵,都是些乱兵!”
张郃回来了,夏侯楙终于是找到主心骨了。
“那些征召过来的兵卒,居然敢劫掠长安百姓,更有甚者,居然敢冲击长安,若非守城兵卒勇猛,长安城都要被这些乱兵给破去了。”
夏侯楙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
在乱兵刚起的时候,他亲率一支千人骑军,准备教训教训这些乱兵。
结果那些乱兵战力不俗,反而让夏侯楙险些丧命。
现在他是又气又怕。
“乱兵之祸,乃是小事,大事是要将长安守住!”
其实在回来的时候,张郃便收拾了几批在乡野中劫掠的乱兵。
从他们嘴中,也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些兵贼,不听军令,作乱劫掠,罪同谋逆,如何算得上是小事?”
见夏侯楙居然想要严惩乱兵,张郃脸上露出苦笑之色。
“镇守,他们受令前来听命,盘缠粮草,都是自己带来的,镇守遣散他们回去,应该要给些钱粮才是,毕竟不少人是走了上百里路过来的,他们劫掠,也不过是为了满足军需而已,虽是有罪,但不至于到谋逆的地步。”
人家苦哈哈的过来帮你忙,结果你倒好,一句遣散便想要把他们打发回家?
尤其这些被征调的军士里面,还有许多匈奴、羌氐,那些异族人可不会跟你客气的。
现今在关中的许多异族部落,生活的方式还是和草原、山里一样的。
魏国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大汗、王。
你可以命令我们出来打仗,但是打仗获得的东西,你要分给我们一些。
拒绝白嫖。
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你叫我们过来了,结果屁好处不给,直接要我们回去?
这是烽火戏诸侯呢?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
这或许便是那些酋帅们心中的想法了。
“我一时心急,不记得此事了,不过,抛开此事不谈,他们如此跋扈,如今敢在长安周遭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