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合肥城外,要三日后才能攻城?
难道不知道现在时间的宝贵?
距离与孟德盟誓的时间,只有五日了。
他原以为一两日便可以将合肥打下来的。
毕竟这与合肥互为犄角之势角城都已经在他们手上了。
照理说这合肥应当是没了毛的刺猬才对,怎么还如此扎手?
“主公容禀,那张文远恐怕是早有准备,对于主公的意图,亦是预料到了,因此他坚壁清野,要收集打造攻城器具,所耗时间便需要更多了。”
“张文远!”
孙权的拳头骤然紧握!
“有何方法,短时间便能攻城?”
准备云梯,造虹桥,下观城中而攻之。
这个方法太耗时间了,他孙权不想等!
况若是他孙权攻伐合肥的意图被魏军所知,其派援兵过来,为之奈何?
现在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魏王曹操还是有些余力的。
在一边,董袭谏言道:“可差军士筑起土山攻之,数日之内,必可下城!”
筑起土山攻之?
这工程量,恐怕数日的时间,也难以破城罢?
“可还要更快的办法?”
孙权看向吕蒙。
“元代之法,皆费日月而成,合肥救军一至,不可图矣。今我军初到,士气方锐,正可乘此锐气,奋力攻击。来日平明进兵,午未时便当破城。”
吕蒙自然知晓孙权心思。
破城!
而且速度要快!
既然如此,那不用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了,直接造云梯攻城便是了。
只造云梯的话,军中物资便足够了。
至于伤亡...
主公可会计较兵卒的伤亡?
“便用此计!”
孙权当即下令:“次日五更饭毕,三军大进。”
计策已定,众将士皆领命而去。
出了营帐之后,吕蒙却是被陆逊给叫住了。
“大都督。”
吕蒙看向一脸沉重的陆逊,问道:“伯言有何相教?”
相教?
陆逊苦笑一声,说道:“我有何可教大都督的,只是...明日攻城,恐怕难下合肥。”
吕蒙脸色未变,只是问道:“为何?”
“难道大将军未看出来?不管是竖壁清野,还是看合肥城中防守,具是森严,无攻城器具,凭将士血肉之躯,如何能够下城?”
合肥即便是只剩下一座主城,但要攻下来,恐怕也不容易。
“难道主公不知?”
吕蒙意味深长的看了陆逊一眼,说道:“有时候,并不是一定要将合肥打下来,主公要看的,便是我等有没有去打。”
对于孙权的心思,吕蒙早就摸清楚了。
对于合肥,他还是有想法在里面的。
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合肥攻下来,那再好不过了。
攻不下来,那也没关系。
只要手底下的人愿意听他的军令,那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而若是其中,有人忤逆他的军令,那孙权便可以拿不尊军令的人开刀了,届时这江东,又是铁板一块。
吕蒙轻轻拍了拍陆逊的肩膀,沉声道:“伯言,你是比大多数人都聪明,但若是将众人都当做傻子来看,那便太自负了。”
他这个主公,军略或许不行,但是政治宫斗上,这天下人,可是鲜有是他敌手的。
只是...
便因一己之念,就要攻城拔寨,白白损耗将士性命?
哎~
陆逊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摇头,脸上有不甘之色。
但现如今他陆逊还能说什么?
明日攻城罢!
...
次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合肥城墙上时,江东士卒已经准备就绪,浴血奋战的决心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云梯排列整齐,高大的城墙在他们面前矗立着,仿佛一道巨大的屏障。
“江东鼠辈,果然前来攻城了,盟约对那孙仲谋而言,简直就是废纸一张!”
李典啐了一口唾沫,心中对孙权的鄙夷,那是直接溢于言表。
不带藏的。
“熬煮金汁,我倒是要让孙仲谋看看,这合肥,乃是他这辈子都攻不破的坚城!”
“诺!”
士卒领命。
每十垛挖一大坑,坑上设一铁锅,垛夫的大小便均倒在其中。
用柴草将粪水煮滚。
攻城之时,只需要用勺桶向下泼洒,着入肉烂痛至死。
敌人在城根,以粪筩喷之,或劈头浇下,令其遍体,且城滑亦不可上。
当然,除了金汁之外,羊油欍油烛、油、锛斧、斑猫、焰硝、柳灰、连滚架枕坐、丌字架、碎砖石、石灰...等等,只要是守城能够用到的,张辽都有准备。
咚咚咚~
城下战鼓声响起。
江东士卒纷纷扛着云梯朝着合肥城下冲杀而来。
“冲啊!”
“杀啊!”
...
张辽面色冷静,待到弓箭射程之后,他用力挥手,吼道:“射!”
箭矢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