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观在上任之前来拜见刘禅。
一是为了感谢刘禅的举荐之恩;二是来与刘禅打好关系,表示忠诚恭顺;三便是向刘禅请示,看他到了江州,公子刘禅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公子相召,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讲武堂教习的事情罢?”
他作为犍为郡的郡守,主管一方,征粮征兵,打压豪强,加之去岁才发生过叛乱,正是需要安抚人心的时候,在这个关键时刻,刘禅将他召见过来,若只是因为简单的讲武堂教习的事情,那可能吗?
“个中事情,说来话长,诸位请坐。”
刘禅让李严、费观分别落座,之后转头吩咐刘吉。
“让庖厨准备一些酒菜过来。”
侍女上前倒上茶水,刘禅也坐在主位上面去了。
“汉中之战,诸位有何看法?”
李严起身行礼,却是被刘禅挥手拦下了。
“公子府内不需如此虚礼,郡守不必拘谨。”
“好。”
李严心中一暖,说道:“主公在定军山斩下夏侯渊首级,一路势如破竹,拿下汉中郡大部,如今张郃只得是蜷缩一处,已然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李郡守所言极是!”费观也是认同李严的看法。
“只是若曹军完全没有翻身的可能,我父又为何征兵前去?”
“这”
费观与李严对视一眼,说道:“曹贼已至长安,或许主公是为了让曹贼知难而退,是故从益州再次征兵。”
“几次三番征兵,成都兵力空虚,先前犍为郡便有马秦、高胜等在郪县起兵,上月蜀郡豪强谭威更是挟持后部司马,欲杀我而谋逆,不臣之人,数不胜数。”
虽然刘禅收心了不少人。
但并非是所有人都能给他收服的。
譬如南中各郡,豪强蛮夷,这些人的心,他刘禅可收不了。
最起码现在收不了心。
“如今成都兵力空虚,而我年岁尚浅,骤然间成为成都留守,二位设想一番,如今岂非那些不臣之人拿下成都,响应曹贼的最好时机?”
“这”
李严眉头紧皱。
“公子既然有这种担忧,应该与军师严明,征兵之事可暂缓。”
“不!”
刘禅面色郑重,脸上并没有什么紧张的神色。
“征兵至汉中,方才能看清谁有作乱之心,若停止征兵,只会让隐患深藏,届时真有大祸之时,那便是大难临头了。”
不将祸患及时消灭,难道要将隐患留到后面去解决?
相信后人的智慧?
不!
刘禅要现在就将祸患解决了!
“这便是公子召见我来的原因?”
“不错。”
刘禅重重点头。
“郡守有领兵之能,犍为郡因为要防范谋逆,有三千劲卒驻扎,若有郡守统领,关键时刻,这三千人可改变局势。”
李严瞬间便明白了刘禅话中之意。
“我明白了,请公子放心,我回去会再召集两千乡勇,汇同原来的三千劲卒,五千人勤加操练,届时当真有不知死活之辈,胆敢行谋逆之事,严定助公子扫除奸佞,靖清宇内!”
“好!”
刘禅脸上的笑意不加掩饰,恰恰在这个时候,侍女们已经是将酒菜端上来了。
刘禅拿着温热的酒樽,对李严敬了个酒礼,笑着说道:“有郡守这句话,禅可以放心了。”
“公子但有吩咐,尽可直言,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所不言,无所不作!”
李严是一位勇武精明、官场清廉、忠贞不二的重臣能臣,若是没有能力,也不可能成为刘备的托孤重臣了!
“郡守不必如此,明日为讲武堂的学员上一日的课,之后便可启程回犍为郡去,一切照常,招募乡勇,也不要打着以防备谋逆的名义。”
“严明白。”
李严一口温酒入肚,脸上也是微微红润起来了。
他对于权力的向往,对于实现自己的抱负的渴望比谁人都强!
并且他还是一个非常善于钻研的人。
犍为郡出黄龙,难道是这个世界真的有黄龙吗?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但不管怎样,李严治下,犍为郡出了黄龙,而刘禅利用这黄龙祥瑞,巩固了人心。
对于这个能给领导解决麻烦、会来事的人,刘禅也很是看重。
“至于都督,你至江州之后,多加整饬军事,修缮城池,江州乃重镇,不可有失。”
对于江州,刘禅其实还有其他的安排的。
那里交通便利,可以训练水师,更是可以发展商业!
其实不管是汉中之战,还是关羽要发动的襄阳之战,都是要靠钱粮来堆起来的。
没有钱粮,将士再勇猛也无用。
只要是人,总要吃饭喝水。
关羽够不够猛?
水淹七军,威震华夏!
结果呢?
因为粮草问题,逼得糜芳太狠了,结果作为外戚的糜芳直接反了,江陵重镇一丢,士卒家眷全在江陵,关羽便是有霸王之勇,又能如何?
士卒全都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