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着谢知言的眼神,乔芝芝觉得她还是明白谢知言心里想法。
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学习好,样样都好,是别人家长挂在嘴边别人家的孩子,但就是这样的人,没有考上大学,他的同学却大部分都上了好大学。
“没什么,只是觉得,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如果不去上大学,确实有些可惜。”乔芝芝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谢知言眼里光暗了暗,走去衣柜拿出睡衣,语气随意的说道:“没什么可惜的,人生又不是只有考大学一条路。”
说完就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澡。
乔芝芝叫住他:“谢知言,我说真的!”
“什么真的?” 谢知言转过身,状似疑惑的问道,其实他知道乔芝芝准备说什么,但他已经断了念头。
“考大学。” 乔芝芝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谢知言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没想过,芝芝,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孩子都三岁了,现在考大学已经晚了。”
“而且,运输公司和冰箱厂的事情,都让我忙的不行,哪有什么时间去上什么大学。”
虽然谢知言不在冰箱厂,但并不代表他不主事,冰箱厂有什么决定都会打电话问他,才能做决定。
谢知言每天忙完运输公司的事,还要忙着冰箱厂的事,平时还得教导钱多来他们,希望他们能快快成长起来顶事,确实没有什么时间上什么大学。
“晚什么晚,你今年...” 乔芝芝掰了掰手指算了算,“虚岁23,还年轻着呢,而且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拿到高中毕业证,然后参加高考,你总不会想自己老婆是大学学历,自己是高中学历吧。”
乔芝芝胸有成竹的说道,好似考大学是什么很简单的事情。
但这招激将法很管用,谢知言果然犹豫起来。
说完乔芝芝故作生气的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等谢知言洗完澡出来,她已经睡的呼呼的,他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轻轻地走向床边将她从被子里解救出来。
她的小脸因长时间埋在被子里,热得泛起了红晕。
呼吸到新鲜空气,她舒服的转了个身,接着睡,连谢知言进被窝,都没有将她吵醒,男人将她扣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乔芝芝迷迷糊糊的起床,习惯性的去摸谢知言的腹肌,摸到只有凉凉的丝绸,她迷迷糊糊的睁眼,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卧室,餐桌上放着被罩着的早餐,林婶坐在沙发上编着什么东西,看到乔芝芝下来,停下手里动作,走了过去。
“芝芝,你醒了,谢先生去送阿宝上学,吩咐我不要吵醒你。 ” 林婶笑着说道,她活这么久,都没见过像谢先生这么好的男人,对孩子好不说,对媳妇也是十分体贴,在阖家欢乐的东家做事,心里也舒畅。
“知道了,林婶。”乔芝芝点了点头应道。
心里还有点惭愧,自己喜欢睡懒觉的毛病就是改不掉,本来阿宝没有上学的时候,他还想着每天早起送他上学,现实就是她根本起不来。
乔芝芝做到餐桌旁准备吃饭,林婶连忙走过来,将饭菜端起来说道:“这都不热乎了,我去热热你再吃。”
然后不等乔芝芝反应过来,端着饭菜就往厨房走。
乔芝芝心里还有些暖暖的,虽然林婶只来几天,但是天天早上来的比谁都早,晚上等所有事都做完,才会离开。
做的远远比超出她要求的,她感动的同时,还想着发工资的时候,多给林婶发点奖金,这样也能让林婶生活好点,毕竟她独自一人养着一家人也不容易。
吃完早饭之后,乔芝芝去门口小卖铺买了最新的报纸,坐在沙发上打开一眼就看到,醒目的标题。
《惊!春都极品君子兰被京都富商以十五万价格买下,春都君子兰价格再上新阶梯!!》
下面主要讲的都是,京都富商怎么买下这株君子兰,春都君子兰种子都被炒到好几万。
乔芝芝看完之后,心里一阵火热,匆匆忙忙收拾行李后,她只跟林婶交代一声就走了,原本她是准备和谢知言说的,昨天蒙着头装睡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睡着了,没说成。
走的这么匆忙也是,她担心再拖一段时间,兰花的价格就下来了。
这场风波她在二十一世纪就听说过,她有个同事之前就是春都的,她当时和她们聊天的时候讲过。
春都在80年代初,有人传谣言,说是靠着极品君子兰发了财,一传十,十传百,大伙都信以为真,硬生生将十几块的君子兰炒到十几万。
那个年代黄包车拉个人,才两分钱,春都人怎么能不疯狂,同事的爷爷也和朋友合伙,买了株君子兰幼苗,准备养成之后再卖掉,谁知他们都不会养花,将花养死了,后来国家出手干预,这场兰花“绿金条” 金融泡沫,终是破灭。
有的人因为这件事,发家致富,也有的人卖房养花,终是一场空。
她知道这价格炒到15万已经是顶头了,越早出手越能换到高价。
躺在火车卧铺的乔芝芝,心还是跳个不停,这算是她根本意义上的独自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