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在盥室踌躇了一瞬后,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外边是间女子的闺房;
整个房间内的装饰都是粉嫰嫰的颜色,连地上都铺了一层粉色的地毯,瞧着就很华贵的样子,房里里收拾得特别干净整洁,宁安瞧了瞧她脚上那双粘有泥土的鞋,都有些不好意思往地上踩;
她小心的往里边挪了几米后,越过一座屏风,扫了一眼床上,知晓床上没人,只是那张床上的颜色更甚,在夜明珠的衬托得下简直闪瞎了她的双眼,老夫的少女心啊,实在是伤不起,至少她无福消受。
她往门口挪去,还没靠近门,就可以听到外间有女子的说话声,声音很小;她不想推门出去惹麻烦,走至窗边,将木质的窗户轻轻掀开了一角,从窗户上翻了出去,顺着飞蛾的方向继续往前行;
尽管处在黑暗中,宁安也能瞧清这座庭院内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假山上的泉眼不间断涌出细流,东南角还有一汪清池,院外都有侍卫家仆巡逻,人数还不少;怎么看这里都透着浓浓的奢华;
这是哪个有钱人的庄子?用来金屋藏娇的?还是平日休闲用的?出了这座院子后,发现旁边连着许多这样的院子,刚刚那座还只是这其中的一个院子而已,谁在这地圈了这么大个庄子,大佬啊!宁安心里臆测着。
都说庭院深深,这句话也没假,她跟着飞蛾的方向穿过了几座庭院,终于在一间房门外停了下来,很明显她要找的人就在这,正准备闪身进去,却听到了阵阵脚步声由远到近,为免被人发现她只好翻上房梁再做了回梁上君子;
来人是三名女子,着北疆服饰,走在最前头那名女子到了房门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留另外两人守在门外, 宁安趴在房梁上许久,没听清里边都说了些什么;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那位自称朱姑娘的女子,随着那名北疆女子出了房门,而后向院外走去,只留给她一个袅袅婷婷背影;虽然朱姑娘换了身舞姬的装束,脸上也覆了轻纱,可宁安还是一眼能认出来了,那种纤细身段,是另外三名北疆女子不可比的。
北疆的?怎么回事?宁安内心有些呵呵了,难不成除了南疆,北疆也在暗戳戳的搞事?如若这个所谓的朱姑娘是北疆人的话,那今日在密阳镇的那场戏是冲着他们谁去的呢?这人都与北疆有交际,总不能说是场意外吧!
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在这女子身上下了药,谁又能想到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与北疆有关?就算无关,其中肯定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猫腻。
有趣!宁安决定跟上去瞧瞧,她远远的尾随她们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院子,还没进院内,就听里边丝竹阵阵,欢声笑语不断;
怎么着?北疆人还在这大肆宴请?哪里来的胆子哦?还是说南陵有什么人在这宴请北疆人?这个人是谁就耐人寻味了。
宁安想进去瞧瞧里头有哪些人,就算她认识的人不多,但皇伯父寿辰总有些人要去的吧,到时候她就知道哪些人跟北疆人走得近了;也能提醒下皇伯父去查查这些人的底了;
不过她今日的目的也只是想知道那朱姓女子是谁的人,也好防着些那人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毕竟那条暗道四通八达,与那女子相关的人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可院子里头灯火通明不好藏身,她这身夜行衣在黑暗里头还行,可被灯光一照太突兀了,她得先去找个地方换身衣裳才行,反正她刚刚一路过来瞧见这庄子里头丫鬟多,看来她又得扮回丫鬟了。
宁安悄咪咪的溜到了旁边的院子里,寻了间没人偏房,在偏房内找了套丫鬟的衣裳换了,刚走出房门便碰到了两个管事模样的的嬷嬷,两人在不停的争论着什么。
“站住!”其中一个嬷嬷出声喝道,宁安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施了个礼。
“抬起头来!”另一个嬷嬷说道,宁安缓缓的抬起头望向她们。
“新来的?”
“是的,奴婢新来的。”
宁安心里还在想着要是她们察觉出什么异样,她得在她们出声前将眼前的俩人敲晕才行,手上不禁做了点准备动作。
“还不错,身段也相似,就她了。” 宁安还没来得及动手,其中那个高个点的嬷嬷走过来拉着她就往前拖行,害得她一个踉跄差点崴到脚,那个嬷嬷却好似没发觉似的,边走还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宁。”宁安稳了稳身形回道,这里的嬷嬷手劲都这般大的吗?生怕她跑了一般,这急匆匆的模样,一看就知这嬷嬷应是有什么事要用上她。
“进庄子上的丫鬟都有些舞艺要求的,你会的吧?”
“奴婢会点。”这人都这般说了,宁安也不能说她不会啊,只得顺着她说道。
“嗯,你唤我冬嬷嬷,芙小姐待会献舞缺个伴随的舞姬,你换身衣裳去替上。”齐嬷嬷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到一间房里,里头还有七个姑娘正准备换装;
那几人见冬嬷嬷进来,都上前来施礼,看得出来这个冬嬷嬷在这里是有些权威的。
宁安听了冬嬷嬷的话,再瞧着房里的这些年轻女孩一脸懵,缺舞姬?她替上?开什么玩笑,这能临时替?她都不知道那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