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宁安只是觉得在谷内日子太无聊了,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很多嫡系的那些师侄,最多也是初中或高中生的年纪,思想有些呆板,不太活跃,一点青春的活力都没有,有时她会做些幼稚的动作找些乐子,或言语上口无遮拦损他们,对于她的跳脱性子他们一时是很难消化,以致于刚开始那两年他们都以为外边的女子都如宁安一般彪悍,她知道的时候都有些哭笑不得,跟大家解释了许久,后来,慢慢的大家也就从心底里服她了,谁让她总是能在很多学识上吊打大家,明明年纪最小,但不管学什么都快,比他们好,只要她认真的时候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要不是见久了,都没人敢相信总耍嘴皮子的她和认真专注的她是同一个人。
莫问坐在矮塌上专心泡他的茶,见到宁安在他对面坐抬眼说了声:“怎么这么晚?”
“路上被人跟踪了,师父,您在等我对不对?”宁安双手托着下巴搭在矮塌的小几上,双眼亮晶晶看着莫问。
“甩掉了?”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嘻嘻”宁安乐呵呵的笑着答道,然后献宝似的拿出她带回的雀嘴花茶给到莫问,那冷掉的羊排她便说明天早上再给他烤上吃,味道特别好,再就是小嘴不停的叨叨今日在纳也镇所见到的有趣事情,包括让羽澈一脸无奈的接过她手上的鲜花她都说了,还有她说楼小五逃了,她给他画了一个漂亮的异族妆容,待会叫他进来给莫问瞧瞧,最后站起身问莫问:“师父,我今天穿的裙子好不好看?”
莫问在一旁听着这丫头绘声绘色的跟他说她今日的见闻,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好似他这么多年就没见她愁过,甚至他偶尔都能瞧这丫头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不自觉的莫问脸上都柔和了下来,这些年这丫头陪着自己,从来就没让他感觉到孤寂,她总会有法子逗他放松,好似这世间就没什么难得了她的事,就是这正常的人都受不了她这么碎嘴子,其实他也发觉了她只在熟悉的人面前叽叽喳喳,在不认识的人前还是挺正常的,挺矛盾的一孩子。
“羽澈给准备的?”
“不是,花狐狸捎过来的,羽澈大婚后从都城捎带过来了,捎过来好长时间了,我这次去了纳也镇才想起来。”
“你那个回了都城的表哥。”
“嗯,师父,他长得可好看了,他那双狐狸眼可漂亮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宁安每次跟莫问提起花倚舟都会说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只是一直未见过本人。
莫问没接她的话,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跟小女孩没法讨论这个话题,便转移了话题:“今天谁跟踪了你?”
“应该是羽澈认识的人,可能他们好奇我跟羽澈的关系,今儿回来时羽澈从城楼上下来送我,在城楼上站有好多人,因为出关的时候我骑马逆着光,看不清城楼上那些人的脸,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也没关系,伤害不到我,我也懒得去打听了。”宁安说道
“嗯,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回去休息吧,明日卯时我们起程去北蒙凉州。”莫问说道
“师父,不是说要去北疆吗?怎么又改去北蒙了?”宁安好奇的问道,她赶了一路马,师父却改了方向,时间也改成了天亮时分。
“收到赫连老将军的拜帖,去看看。”莫问回她
“赫连啸?还是以药商的身份吗?”
“嗯,去北疆也不急着这一时,既收到了帖子就去看看吧,帮人还个人情。”
“好,那我回去好好睡一觉,今天累死了,明天我换男装。”宁安也没问师父要去还什么人情,反正他说去哪就去吧!
“去吧!”莫问温和的出声
宁安起身,忽地瞧见烛光映在莫问那完美且无可挑剔的侧颜上,有感而发道:“师父,您再不老让我们怎么活呀!”
莫问听后伸手往她头上拍了过去,说道:“赶紧休息去,脑袋又进水了不成!”
“哦!”宁安快步走到门口处转头对着莫问喊道:“师父,您说我大师兄和二师兄在谷里时整日对着您,心里会不会心里抓狂?”她大声的问完直接跑回她自己房里去了,反正她又没说假,指不定他师兄们有多崩溃,等过些年她师父要是还不老,估计她自己都得不肯面对,大师兄和二师兄还是扛压的,还能整日面不改色的对着这张十七八岁的脸恭敬的喊师父,呵呵。
莫问伸手摸了自己的脸后问身后的鬼七:“是这样吗?”
可惜鬼七不回他,并不是他不想回,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因为师尊看上去比他还年轻,这么些年一直陪着师尊走南窜北,他都觉得自己那张脸已经饱经风霜的摧残了,而师尊却依然还是初见的模样,就只是顶着那一头感觉老了才有的白发,问题是这白发还给莫问增添了不少色彩。小师叔说的也没错,是很打击人。
第二日天刚破晓,师徒四人就已准备妥当出发,此时还太早,他们的离开并未惊醒村里的人,犹如当初从未来过般静悄悄的离开,还是如来时那般鬼七赶着马车,莫问坐马车内,宁安和楼小五两人骑马,但正常情况下如若是凌晨出发,宁安都会赖在马车上,楼小五给她看着马,待她在马车内睡醒后才会与楼小五一般骑马前行,几人的速度很慢,马车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