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可惜啊……”陈老满脸惋惜，沉重地叹了口气，“我这孙儿虽不如你和叶梵机敏聪慧，但天赋资质也算不错，若是好生栽培，必可成为出色的接班人……”
“可您却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左青语气冰冷，如寒潭之水，目光也渐渐变得冷峻起来。
“我将他带在身边，并非只因他是您的孙子，而是我发觉他身上有与众不同之处，即便将来成不了守夜人的总司令，至少也能跻身高层。然而，现在他死了……为了完成您的安排而送了命。”
左青就这样看着陈老，字斟句酌地说道。
然而，陈老脸上毫无表情，依旧平静如水，似乎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
左青见此，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说实话，您布下的这个局，我实在看不透？为何非要杀死百里辛？又为何要唆使百里辛去找周平以及王天他们三人去杀李明轩？”左青继续追问道。
“杀死李明轩对您有何好处？仅仅因为他不是守夜人？所以您要将他置于死地？您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挑起守夜人和他背后神明的战争？我不明白，战功赫赫的您为何要做出这种事？难道您想亲眼看着大夏在守夜人和大夏神的内斗中覆灭？”
左青那锐利的目光如箭一般，死死地盯着陈老，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
“你错了……左青。”陈老听到左青的话，悠然地喝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开口道，“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拯救大夏。”
“拯救？”终于，叶梵按捺不住，开口说道，他的眼神充满了寒意，“陈老，如果你想说这个世界是错误的，那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
“不，这个世界一直都是正确的，只是我们的行为错了。”陈老面色平静，“而……李明轩就是一切错误的开端。”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夏神和他们的代理人都该死？你知不知道，一旦大夏在全面神战中战败，所有的大夏子民都将葬身火海。”左青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地开口道。
“你们两个不会明白的，只有让大夏神和他们的代理人全部死绝，守夜人全军覆没，它们才会放过大夏，大夏子民才能得以存活。”
陈老连连摇头，镇定自若地开口道。
“大夏有神，有我们，有守夜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输给那些外神？我们的誓言你都被你喂狗了吗？”左青站起身来，情绪异常激动。
“我说的可不是那些外神，而是来自月球深处的家伙，他们……自称为‘克苏鲁’。”
陈老缓缓开口，他的双眸渐渐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猩红，眼中闪烁着癫狂的光芒，“只有卸下武装，放弃抵抗，卑微地匍伏在克苏鲁脚下，人类……才有一线生机。”
叶梵看着陈老猩红的双眸，陷入了沉思。
“克苏鲁？不可能，克苏鲁神话并未随着迷雾降临，除了一些古老的遗迹外，世界各地都没有他们的踪迹。”
左青听到“克苏鲁”三个字，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便摇了摇头。“至于月球，那更是无稽之谈。”
“是吗？那为何米迦勒要一直守在月球之上？”陈老冷笑一声，“他们就在月球内部，静候着破封之日的到来，到那时，整个地球都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左青一愣，自从他们发现米迦勒以来，米迦勒就一直驻守在月球之上，这么多年来，他只做过两件事：出剑镇压路西法，以及赐予林七夜【凡尘神域】。
“既然如此，我想知道，那些毒药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左青决定不再追究这个问题，凝视着陈老，平静地开口道。
“那毒药能够轻易吞噬精神力，哪怕是无量中招也会在瞬间毙命，寻常的毒药对精神力突破川境的人早已毫无作用。”
“哦，那些毒药啊，也算不上毒药，它们不过是迷雾凝聚而成的丹药罢了，这些，便是他们赐予我表示臣服的礼物。”陈老缓缓说道，谈到克苏鲁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痴迷。
左青与叶梵对视一眼，两人的眉头紧紧皱起。
紧接着，叶梵将目光投向陈老，说道：“那么我想知道，是谁把丹药给你的？这种丹药之前从未在大夏出现过，若要出现，只可能是迷雾外的人或者……神明。”
“如果你觉得能从我这里挖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悉听尊便。”陈老端着茶杯，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是诡计之神——洛基，我说的没错吧？”叶梵看着陈老，平静地开口。
陈老喝茶的动作忽然一顿，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陈老首次露出凝重的表情。
“你怎么会知道？我应该已经把所有的痕迹都清除了。”陈老转过头，他那猩红的双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迷雾外，并不只有神明.....”叶梵依旧平静地回答。
“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你这位守夜人总司令了。也对，当你举起屠刀对准守夜人高层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已经变了，变得不再优柔寡断，而是多了一丝狠戾。”
陈老继续说道，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既然你能猜到是洛基给的，那你不妨再猜一猜，现在……洛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