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盛斯年低眸,沉声问她。
眼前的林岁岁那双没有焦距的瞳孔,此刻眨也不眨的对上自己的眼睛。
四目相视的一瞬间。
盛斯年差点以为眼前的女孩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
她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自己似的。
盛斯年很快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可笑,怎么可能呢?
林岁岁依旧在看他。
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了似的。
盛斯年拧着眉,又喊了一声。“林律师?”
林岁岁这才猛的回过神来。
“啊,盛先生!你,你没事吧?”
林岁岁匆忙将自己的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尽管知道盛斯年不可能知道自己恢复视力了这件事,但她还是不想太早暴露。
“我刚刚听到你受伤了!”
盛斯年看到女孩仿佛惊到了似的的样子,心也稳稳的放了下来。
“我没事,只是一个小伤口。”
“对不起,又麻烦你了。”林岁岁感觉很抱歉,之前几次遇到盛斯年,他好像都是对自己出手相助。
“没事,不麻烦。”
盛斯年说的是实话,林岁岁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盛斯年光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以为自己又是为了吴盼歌才出手相助。
盛斯年也习惯了,懒得解释了。
如果林岁岁的小脑袋只能接受盛思念那一个小编剧的话。
那么,他只要维持好那一个人设就够了。
“还有几天就开庭了,这几天你跟吴小姐都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才行。”
盛斯年又加了一句。
林岁岁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回他:“盛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好吴小姐。”
盛斯年无奈一笑。
看吧。
他就知道。
——————————
宣城的机场。
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灯火通明的。
从拉斯维加斯飞宣城的航班,是今天凌晨一点到达。
头等舱的出口,匆匆忙忙的旅人们,人来人往。
其中一个穿着浅灰色西服套装,外面套着手工剪裁,熨贴的一丝褶皱都没有的羊毛大衣的男人。
男人,带着灰色的毛呢帽子。
脖子上挂着一条米棕色格子的围脖。
他手上拎着一个真皮的公文箱,还有一个金属质感的小行李箱。
跟那些跨国旅人相比,他的行李俨然少了很多。
他走出登机口,掏出怀中的手机,看着上面的十几个未接来电,随便点了一个拨回去。
没过多久,电话那头便传来父亲低沉着怒火的声音。
“沈凭安,谁允许你私自回国的?”
男人勾了勾嘴角,帽子下那张英俊的脸,引得几个路过的女大学生频频驻足,犹豫着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加上他的微信好友。
男人却看也不看,拖着行李径直往外走。
“爸,岁岁的事情你明明也已经心急如焚了,你脱不开身,凭什么也不让我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
“凭安,我太了解你,如果你不回去,或许岁岁还不会太危险。国内不适合你打官司的那一套,我怕你做过头,把自己送进去。”
沈凭安是国际法务。
在国际上打官司,手段激进狠辣,而且丝毫不给敌人留情面。
时不时还会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
沈骁城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做事,但也没有沈凭安这么过火。
用沈希乐的话说,哥哥跟爸爸学,好的没学到,坏的学了个百分之一千。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爸,你放心吧。”沈凭安站在宣城的机场外,深吸了口宣城秋末冰冷的寒气,然后缓缓吐出。
眼前那一团团白色的雾气,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好似在笑,又好似在藏着怒火。
“这次,我一定带岁岁回我们身边。而且,我常年合作的佣兵团最近有一大批都来了国内,我刚好过来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儿大不由父。
而且,林知琪去世了这么多年。
沈骁城知道,自己也老了。
再也阻止不了这些孩子们追逐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他也不再多说。
“那你注意安全吧。希乐刚加班完,做完了最近的案子。他说会买明天的机票回去。”
“沈希乐?做完了?怎么可能,那个案子他第一次接,之前不是说了至少要打一个月的吗?”
“一开始的评估的确如此,但他最近好像有什么事,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加班。刚刚开完庭,我旁听完,结果应该十有八九。我们俩一上车他就买了机票,然后就睡着了。”
“哦吼,没想到,沈希乐居然这么有潜力!”沈凭安惊讶于兄弟的潜力,同时也有着长兄对幼弟的赞赏。“爸,看来我们没多久也都可以放手退休了。”
沈骁城也颇为欣慰,劳累了这么多年,终于也可以放松一阵了。
“是啊,看到你们兄妹这么优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