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奇当真抱女儿一样把于雪抱回卧房。
在大门跟邻居聊天的两位老人,看见廖奇怀里藏着一抹熟悉的身影也登时老脸一红。
“这俩孩子!这大白天的呢!”
于大海看了看怀表,“到点做饭了,下午吃了再聊吧!”
两位老人走过天井,特意绕到于雪房间门口偷听了一阵。
“怎么没动静?”
邓艳忍不住疑惑。
“你想有什么动静?”
——这还没有谈婚论嫁呢!
于大海忍住脾气,抬手敲了敲了紧闭的门。
“冬月?廖奇!中午想吃什么啊?”
廖奇正试图给于雪梳辫子,手上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爹哋,我们都可以,家里有什么就煮什么吧!”
“那——那好吧。”
两位老人虽然不放心廖奇,但自家女儿还是懂分寸的,不然也不会让廖奇去住酒店。
房间内。
于雪安静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廖奇折腾自己的墨发。
“廖奇,你喜欢我留长发?”
“喜欢啊!姐姐的发质那么好,很适合留长发。”
这一声声姐姐叫得于雪忍不住又红了脸。
“你别这样叫我!感觉我在老牛吃嫩草......”
“好!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雪:......
“小雪,这辫子我好像弄不明白啊,要不我给你梳个低马尾吧?”
“没关系,你会哪样就弄哪样。”
两人一时间又安静下来。
中午的太阳从乌云中冒出,金黄的阳光洒在琉璃窗上折射出一道道彩光。
镜子里的窈窕淑女美眸轻闭,长长的睫毛映下两道阴影。
廖奇痴痴望着镜中人肤若凝脂,红唇微肿,两颊含羞。
他情不自禁吞咽两下口水,手上拿梳子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但梳子落在发梢时动作却极致温柔,生怕弄疼了佳人。
“小雪,你这头发留了多久了啊?”
于雪轻阖的双眼微微抖动。
“十年了。”
她声音略微沙哑。
“我十七岁那年留的。以前我可是个假小子。”
她突然就释怀了。
“廖奇,我们吃饭之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你不是不舒服吗?别累着自己!”
“没多远,是个小公园。那里有一棵树,是我小时候种的。”
“树?”
“嗯。一棵种了二十年的树。”
“好!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呀!要被你气死!”
......
下午,一个老公园里。
“这就是你说的树?这么高大!”
眼前这棵参天雪松,绿油油的,枝叶茂盛,树下有一群小孩在玩游戏。
长势高耸入云,显然是有被仔细修剪照顾才能长得这么标致。
“我想折一枝枯枝,那边靠河岸的地方有一处干支,你随我来。”
于雪说着就拉着廖奇的手走向靠河岸的角落。
“你把我背起,我就能够到。”
廖奇闻言蹲下身子,于雪慢慢骑在了他后背上。
“扶好没?我站起身了啊!”
“好了,你慢点啊!”
她还记得游乐场那一上背就快起飞的感觉。
廖奇缓缓起身,他一手抓住于雪的腿弯,一手半托着她的屁股。
“好了!放我下来吧!”
他还没用力将她往上托就弄好了?
“这么快?”
“这是枯枝,从上面掉下来的,拿在手上就行了。”
她十分爱惜这棵雪松,除了在该修剪的少年期她动过大剪刀以外,后面就没动过它的一枝一叶。
“那小雪,你要这枯枝干嘛啊?”
廖奇更疑惑了,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带她来这里看树,还要捡枯枝。
“我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于雪领着他走到大树底下青砖砌成的矮围墙边。
他们席地而坐。
“十年前,我还以为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什么!?”
“你别激动,听我说!”
“好,你说。”
“我十七岁的时候,邻居家的哥哥十九岁。他叫曹毅。我小时候叫他大花猫哥哥。”
“他那会儿已经上大学了,正好考去了苏州的大学,学建筑设计。”
——
“冬月,你要不来苏州过生日吧?我带你去玩!”
曹毅在电话里兴致勃勃,他从大一进校就让他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当那些朋友知道他有两个妹妹,都不约而同想要结识。
因为曹毅长得很阳光开朗,眉目俊秀的哥哥样貌不差,那他的妹妹肯定也极漂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曹毅抵不过那群臭男人的夹枪带棒,说他妹妹可能长得不好看才不肯让他们见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他的小冬月来了,就靓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