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燕珍立刻想到华冬言去年离婚打了场官司,家里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儿子。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象出一堆不可言说的场面。
电话另一头迟迟等不到回答,发出一句不耐烦来。
“喂?!薛会计?怎么没声音?!”
薛燕珍脑子里的各种画面瞬间被打碎。
“啊——华先生,那个,关于你问的问题,我可能没办法回答你。”
华冬言蹙眉,“为何?她不是贵司高管吗?她若有男友,你知些许内情吧?”
薛燕珍扶额,“是这样的,财务部在四楼,而人事部在二楼,我们除了上班下班有可能碰面,其他时间也见不了几次,其实我和她不太熟悉,更别说她的私——生——活——怎么样了!”
她苦口婆心,希望华冬言明白她的难处,并委婉告知他,人家有没有对象这种事不该与他一个外人说道。
可华冬言并不吃这委婉一套,“那,能把她的联系方式告知于我吗?”
薛燕珍:听不懂人话是吧?
她实在没忍住对他笑了。
“哈!华先生,你要是想认识于雪,干嘛不直接问她啊?”
“我也没有她的电话,我们只在公司的工作群里联系。”
“我总不能在群里几十号人面前告诉她是你想要她的号码吧?!”
薛燕珍已经开始咬牙切齿。
“恕我直言,你要再找对象的事,你屋里的能同意吗?”
华冬言闻言脸色铁青,他一言不发挂了电话。
薛燕珍这下说到他伤疤上被狠狠刺激到,想到自己离婚不离家的前妻和对他冷眼相待的儿子,他就一阵头痛。
他趴在方向盘上定定出神。
过了一会儿,一辆停在他斜对面的车子缓缓开动。
右转摆正车身后,司机余光瞄到华冬言前车窗,看他趴着不动,以为他有什么身体突发情况,急忙按了两声喇叭。
卟——卟——
这两声把华冬言吓了个激灵,他赶紧抬头看向始作俑者。
“大哥,你没事吧?”
司机就探出脑袋看向华冬言。
始作俑者正是宋博远。
一个小时前——
“鲍勃,我需要你帮忙!”廖奇在仓库里给宋博远打去求助电话。
彼时的宋博远正看着财务部给的核算资料,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
他接到廖奇的电话就撂下财务部长一个人在总经理办公室里苦苦校对。
“你别着急啊!我马上过去!”
宋博远二话不说拿起钥匙就冲出门去。
听到这般焦急忙慌的话语,韩圆圆立马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看着宋总夺门离开。
她拿着手上的计划表呆呆站在办公室门前,不知是先进去还是等宋总回来再送去。
宋博远帮助廖奇是假,临阵逃班是真。
他开车来到【传世扬名】,把扣掉车标的银色豪车停在一辆黑色的大众斜对面,步履轻快走进廖奇定位的车间办公室。
他在门口进来就被要求登记在册,上面要求写来访目的,他填了个“救助好兄弟廖奇于水深火热中”。
他潇洒敲了敲设计部的门,开门的是郝亮。
两人面面相觑,郝亮先出声:“请问你是?”
宋博远微笑,“你好!你是郝师兄吧?我叫宋博远,是廖奇的好朋友。”
郝亮听到这一声“师兄”就知道来人是找廖奇的。
他也笑了笑回道:“你好!我是郝亮,廖奇他——应该在出门左拐的最里面仓库里,需要我带路吗?”
宋博远摆摆手客气道:“不用不用!谢谢你!我自己找找,这车间布局跟我家的差不多,不难找。”
郝亮听出了眼前人的“豪横”低调,“那——请便!”
宋博远点点头,笑着出了门,他抬眼就看见仓库的门牌。
——字写得那么大是真怕别人找不到?
他大步走去,旁边在整理布料的工人看见他都纷纷行注目礼。
“这是谁啊?我们厂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不认识,没见过啊!”
......
廖奇看见宋博远真的出现在面前时,还以为自己做梦,伸手一巴掌打向来人。
“你做梦打我脸干嘛!不应该打你自己吗?”
宋博远堪堪躲开廖奇的物理攻击。
廖奇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快帮我看看,这婚纱还有得救吗?”
宋博远朝他指向的白色一坨看去,“你说这是婚纱?这哪里看的出来?”
十分钟前,廖奇被单独派去整理租用过后的婚纱珠宝,因为有部分人结婚流行“婚闹”,衣服上的珠宝多少会有脱落或者毁坏的情况。
为了减少补救成本,一般都是做重新设计处理,在难看的样式中找出难看的部分拆除。
廖奇这两天学习认真,老师傅破例给了这么一件“残次品”让他试手。
两兄弟绞尽脑汁捣鼓四十分钟后,宋大设计师才满意点了点头。
“总算有个可以穿的样子!行了!问题解决!还有什么忙要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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