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成安被推着赶过来的时候,秦岚的屁股已经惨不忍睹了。
场面的气氛,更是说不出的阴沉诡异,如黑云压城,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陈坤的脸色难看至极,皇后也好不到哪里去。
包括太子,陈珏,陈云,以及其他的皇子公主,也都聚在一起。
“父皇、母后,不能再打下去了!”
夏成安连轮椅都顾不得坐,硬是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他推开了其中一个用刑的人,护在秦岚身边。
这小子也不知挨了多少棍,反正是面如白纸,屁股上满是血色,倒是形成了两种极端的对比。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真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秦岚这小子吧,也没什么坏心眼,是传统意义上的单纯还带点小善良。
否则,他一个国公世子,又是七尺男儿,怎么可能让陈雪真的欺负两年?
除了性子软一些,主要还是迁就人。
老实人其实还是很难评的。
如果路走得顺一点,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
可路走的不顺,就像秦岚这个样子,今娶了个媳妇,看得着吃不着。
被欺压羞辱两年,一旦爆发起来,那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好在夏陈安也是挨过板子的人,在这方面有些经验了。
秦岚的屁股虽然血肉模糊,但那些人留了手,只是伤及皮肉,未动筋骨。
和自己一样,床上躺个十天半月,又能生龙活虎。
“大哥。”听到夏成安的声音,秦岚强撑着睁开眼睛,好似找到了支撑点一般。
“别嚷嚷。”夏成安没好气的捅了他一下。
有他在这里站着,那些抡棍子的人也不好继续下手,也只能迟疑地看向皇上,皇后。
陈坤皱起眉头:“憨子,你来干什么?
赶紧闪一边去,朕今日非要打死这个混账不可!
朕将自己的爱女许配给他,此子非但不懂得珍惜,其甚至还下如此毒手,竟活生生将人打昏了去!”
皇后也跟着附和道:“夏成安,你去旁边坐着。
他犯了如此大错,不顾及皇上和本宫的前面已然不对,甚至还对自己的发妻下如此狠手。
哪怕是为了老五,本宫今日也非要重罚,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公孙皇后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在夏陈安面前发作,这还是第一次。
看来,今日不交个底,恐怕很难帮秦岚脱罪。
他叹了口气,垂着脑袋:“父皇,母后,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秦岚。
他之所以如此冲动,是我在背后怂恿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陈珏也傻眼了,“憨子,你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我认真的。”
夏成安抬头,“就在半个时辰前,秦岚找我过来哭诉,说自己被公主打了。
究其原因,原来是公主不愿意与他同房。
就因为抗拒秦岚,甚至还拿刀子刺伤了他的胳膊。
当时我挺替他名不平的,名正言顺的夫妻,怎么就不能同床共枕了?
我也没听说过,秦公主和秦岚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只是因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秦岚差点就丢了性命,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年龄尚小的十七皇子冷哼道:“五姐乃是尊贵的公主,他身为人臣,本就该听令行事。
既然吴姐不愿意,那他就得服从,你有什么资格反抗?”
另一个皇子也附和道:“不错,若是公主还要听臣子的话,那岂不是道法天罡?
能够娶到五姐,已经是他的荣幸和福分,太过得寸进尺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他们帮的不是五公主,而是身为皇室成员的绝对权力。
这些话,简直让人感觉作呕。
夏成安看了一眼秦岚:“小秦,你乐意安于现状吗?”
“当然,不愿意!”秦岚捏着拳头,已经憋红了眼眶,“整整两年,我们明灭夫妻,公主却待我形同仇人。
依稀记得大婚当日,我还是被赶在门口过的夜……
醒来的时候,其不少下人头围着我,那种耻辱感我此生难忘。
他们说我是懦夫,说我是废物,说我那方面不行,不愿与我交好,甚至经常以此侮辱……”
因他费力的抬头看向皇上,皇后。
“陛下,娘娘,我确实打了公主受罚也心甘情愿,别说是挨棍子,便是你们要砍我的头,我也无话可说。
无论是死是活,我只有一个请求,还请娘娘陛下成全,解除我和公主婚约。
与其互相折磨,倒不如各走一方更为洒脱。
这些年的屈辱我受够了,也不想再继续受下去了!”
十七皇子怒气冲冲道:“你有什么资格解除婚约?
五姐就算打你骂你,那也是对你的恩泽。你以下犯上,本就该罚,凭什么委屈?”
这个臭小子。
夏成安死死盯着他,即那种如狼似虎的目光,仿佛能将人撕裂一般。
十七皇子的思绪又被拉回到当初菜园子的场景,夏成安当着众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