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竟如此狂妄,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你也不过是年少气盛,才会如此妄言吧。敢来这里抛头露面的,哪一个不是有才者?
就算再不济,姐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独占风头!”
那些文人才子,本就自觉清高孤傲,互相之间多虚伪吹捧。
如今有了一个嚣张的出头鸟,多多少少都带着不服气,言语中甚至是嘲讽和鄙夷。
夏成安压根不想搭理他们,而是晃着身子摇摇摆摆地推搡着人群。
有空和他们瞎逼逼,还不如赶紧办正事儿!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门口。
门口设了个台子,有两个女子负责把手。
在夏成安开口询问:“我要作诗,都可有什么要求?”
其中一个小丫头翻开一块牌子,“要求以孤寂为主题。”
孤寂?
夏成安有些意外,难怪那群自学才华横溢的才子,在外面林思苦想半天,也没有人敢冒头。
这个题目确实有些意思!
姐姐这首诗的难度就在于,做得好就是眼前一亮,一锤定音,做不好那就是无病呻吟,毫无可取之处。
他想了想,“作词可行?”
“当然。”
侍女应下之后,替他白毫笔墨纸烟。
夏成安却甩甩手,“不用这么麻烦,我就急性,要是写出来反倒容易乱的思绪。”
他干咳两嗓子,扯着嗓门高道:“里面的人可要竖起耳朵听好了!”
看他如此自信且张扬,不少人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一个醉酒的酒鬼,不过是仗着年少轻狂,能够写出什么像样的词来?
有的人暗戳戳的等着看笑话,还不忘暗地里贬低几句。
可当下称按第一句词出口时,所有人瞬间僵在原地。
只听他声音抑扬顿挫:“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街,行人悄悄,窗外月胧明……”
好一副孤独悲凉的场景,一个人的寂寞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让他们也走进了诗词里描绘的世界,甚至于感同身受。
原本还不屑一顾的那些人,皆变了脸色,说不出的惊愕。
夏成安继续道:“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好一个弦断有谁听!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聚在夏成安身上。
也有人忍不住开口:“兄台不知尊姓大名?”
出口便成章,况且还如此年少,不知秒杀了多少文人墨客!”
“岳飞是也!”
夏成安可不敢自曝家门,毕竟来这种地方如此招摇,到时候你怎么跟两家岳父交代?
尤其是他坐在天子之位上的父皇,估计得气的直接扒了他一层皮。
“原来是岳兄,得此一见,三生有幸!”
天才和普通人之间就是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刚才那首词一出,谁也不敢再谈露鄙夷之色,无一不是肃然起敬。
不怪他们态度变化这么快,大家都是文人,这里免得含金量还是懂得的。
面对众人追捧,夏成安也只是笑着回应:“客气了,客气了。”
象征性的拱拱手,他才对那丫鬟继续道:“不知这首词可有见李大家的资本?”
能够跟着头牌做事,身边的婢女也并非见识浅薄之人。
哪怕是从其他文人的态度也可以看得出来,夏成安这首词一定是惊为天人的存在。
她不敢多做犹豫,连忙做礼:“公子请稍等!”
随即,便匆匆入了房间。
而规格之内,请一些红衣的角色美人侧卧在窗台,神情之中有几分淡然的惆怅,却又不经意流露出享受欣赏姿态。
愁啊,还真是愁上愁!
刚才那一首词,挥之不去的萦绕在她的脑海。
世上知音少,弦断说与谁听?
当真是绝妙至极!
“如此好词,不知能做出他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李春香不过是他在春宵阁的艺名,司机叫李兰君。
她看一下旁边的男人,“你还要继续停留吗?”
男人愣了片刻,“您是打算见他?”
“不错。”
她坚定不移,“你先回去告诉香姨,钱会一分不少的送过去,让她安心。我身上肩负的使命,从未忘记过。”
“您没忘记就好。
一天放心吧,天下之大总有一天我们也能体面的活在光明之中。”
那他还没有多做停留,说完便从窗户一跃而下。
阳光洒落的真好,外面穿了小丫头的一阵轻呼声:“小姐,外面有位公子做了一首词,奴婢已经抄录下来,还请您过目。”
李兰君找找手,“送过来吧。”
她扫过一眼,越看越满意。
忽而问道:“外面坐着真人年龄几许?如何称谓?”
“自名为岳飞,二十出头的样子。”
“岳飞?”
她金钩存一下,“还请那位公子进来吧。”
丫鬟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