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飘零,夏成安的背影显得尤为落魄。
您收回思绪,来福赶忙吩咐:“去拿东西,将这些字罩住,千万别让大雪淹没了。”
两个门童不敢怠慢,赶忙去找东西。
来福则跑去阁楼,对着陈芊芊恭敬道:“公主,夏成安已经走了。”
陈芊芊眼眶湿红,用帕子遮掩着,声音仍然有些哽咽:“他可有交代些什么?”
犹豫片刻,来福回道:“他在雪地留了一幅画,还让小的代为转述,渴望了那日堆雪人的场景。”
这话像是触及到某个开关,陈芊芊心口猛的一颤。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在此刻又忍不住爆发出来。
想要压制,却发现无可奈何,只觉得心痛如刀绞。
她怎么能忘,又怎么忘得了?
落满积雪的林子里,二人独处时照着对方的模样堆了两个雪人。
他们两个互相依偎,好似一对有情人……
还记得当时夏成安说,带到冰雪消融,已经他们便融为一体。
来福看得很不是滋味,刚开口想要安慰两句。
她吸了吸鼻子,压住了哽咽的声音:“尽快让人护着他的大雪中留下来的东西。”
“公主放心,小的已经安排人用东西遮住了。”
陈芊芊不敢怠慢,即是外面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她却连大氅都没来得及穿,匆忙小跑而去。
来福清叹了口气:“这又是何苦呢?”
若论天下最令人煎熬的感情,恐怕就是爱情了吧。
“哎呀,你跟公主说这些做什么!”
玉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连忙追了过去:“公主,您小心点儿,别摔着了……”
落至门口,夏成安留下的话和字都映入眼帘。
尽管风霜冻人,她却丝毫没有特别的感觉。
比起寒风刺骨,扎心之痛更让他生不如死。
她颤抖着嘴唇,照着雪里的字念了出来:“长相思,长相忆,无可奈。”
每一个字都充斥着他们甜蜜的回忆,可连在一起却是致命的伤痛。
陈芊芊泪如泉涌,玉儿心疼的赶忙将大氅披在他身上,又撑起了伞:
“公主,看也看了,要不先回去吧,若是染了风寒,又要遭罪了。”
奈何陈芊芊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回想着那日堆雪人的场景。
那一幕好似永远也抹不去了。
“玉儿,他什么都知道了。”
玉儿轻轻拍着他的背,他不懂什么是男欢女爱。
可陈芊芊的模样,便是看着都能让人跟着,不自觉的难受。
记忆中,陈芊芊从未如此哀伤过。
哪怕是周进死了,她也只是悲从心来,却并未这般撕心裂肺。
因为他与周进的婚约也只是被逼无奈,并没有多大的感情基础,但夏成安全然不一样。
陈芊芊可以肯定,自己对夏成安的情感就是爱情!
玉儿气急了,心里将夏成安骂了一大通。
都怪他,明知这件事情没有结果,干嘛还要有意无意的拨弄自家主子的心思?
陈芊芊虽出身高贵,可实在命苦啊。
她算不得什么坚强的人,剪不断,理还乱,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公主,这都是上天注定,你们既有缘无份又何必强求?
寒意冻人,您还是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
旁人也跟着劝说,陈芊芊依旧神奇麻木,任由泪水流淌在脸颊。
冷风一吹,瞬间就凝固成一条泪沟。
她呆呆的望着雪地里那一排渐浅的脚印,是夏成安离开的方向。
“玉儿,你说他究竟是愿我欺骗多一些,还是被欺骗后的难受多一些?”
陈芊芊抹着泪水,“知道了真相,我们两个真的就一干二净了吧。”
就算是想断,她宁愿和夏成安做陌路人,也不希望他恨着自己的。
纵然她再难过,玉儿也只能就事论事:“公主,从一开始您都知道结果的。
无论如何,一个驸马怎么可能迎娶两位公主呢?
这些话更如针扎一般,让陈芊芊几乎喘不过气。
尽管知道纸包不住火,可真正面临这样的结局是,她始终难以接受。
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她终于回到了阁楼,可心却早已碎了一地。
玉儿连忙打了热水,“公主,您先用热水暖暖手吧。”
陈芊芊的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他坐在位子上,不断用笔描摹着雪地那幅画,写着那首诗。
或许,这是夏成安所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也不知循环往复多少次,直到陈芊芊体力不支,病倒在桌面上才停止。
她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以好似垂死病中之人。
不吃不喝,好似丢了魂似的,天眼泪更是流之不尽。
甚至于,她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大概是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想着就这样狼狈的死去,也该是一种解脱吧。
玉儿在外面急得哭红了眼,找了大夫看了又看,也只是染了风寒一种结果。
“胡说,公主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