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将了片刻,有些诧异:“驸马都尉,您要走吗?”
“不然呢,也不可以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啊,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说实在的,老王还是有些舍不得他。
偌大的牢房里毫无生气,而夏成安就好像是一道光,伺候着他都觉得是快乐的。
“也是,那兄弟们一定会想您的,若是有时间咱们再聚……呸呸呸,我这张胡说八道的嘴,这地方您可千万别再来了!”
赶忙拍拍自己的嘴去除晦气。
虽然相处不久可以诚待人,往往最深入人心。
夏成安轻轻晃了晃摇椅子,对他们的不舍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
“放心吧,哥几个,若是哪天换班就跑到私房菜报我名字,免费请你们喝酒吃肉!
不过这间牢房还是给我留着吧,指不定哪天我还真会回来的。”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不拘小节者,注定有所后果,夏成安心里有数。
所以他要走,也没打算将这间牢房的东西带走,而是保留下来作为自己的专属包间。
老王抓了抓脑袋,也是哭笑不得,哪里有人还盼着回来的?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夏成安既然开口了,他自然是应了下来。
就凭他为人仗义豪爽,又没什么架子,即使身处于充满罪恶的地方,也是最讨喜的存在。
临走前他们喝了场散伙酒,几个兄弟喝的酣畅淋漓,一个劲的和夏成安称兄道弟。
“驸马都尉,您就放心的出去吧,咱兄弟一有空就过来打扫,绝不让这里蒙上半点灰尘!”
夏成安笑得坦然,还要与他们八九高歌时,祥子匆忙而来:
“少爷,信回信来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不出的激动。
这都两天过去了,总算是有了回信。
夏成安迫不及待的拿过信封,如获至宝般傻笑着,又是期待又是激动。
周莲花是个内敛含蓄的性子,对于自己那般直爽的告白,也不知会以怎样的方式回信。
他快速的打开信封,而其他人则默默的退到一边。
指示信里有几滴湿润的痕迹,便是连自己都有些模糊不清。
夏成安没好气的甩了一眼祥子:“你很热吗?”
“不是啊,外面天寒地冻的,小的冷的都在颤抖呢。”
“那外面可是在下雨或雪?”
“也没有啊……”
夏成安有些郁闷,那这上面湿润的痕迹是哪来的?
“行了,你先一边玩去吧。顺便回去跟我爹吱一声,就说我今天要回家。”
祥子激动万分:“少爷,您今日就可以出狱了!”
“小的这就回去,顺便让王叔他们过来接你!”
“嗯嗯嗯……”
夏成安敷衍的回答着,只想认真的看看戏。
他不想在自己读这封信的时候,有任何外在因素打扰,否则都觉得是对周莲花的不尊敬。
想着也没多想,撒着脚丫别离开了。
也算是沾了夏成安的光,甜甜早中晚来探望他,送饭送吃的,他都对大理寺轻车熟路,还和那些看守混熟了呢。
连将信全部拿出来,打开一看,夏成安傻眼了。
看得出来,内容并不多,只有简短的两三行可好巧不巧,墨水全部晕染成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写的什么东西。
周莲花向来细致,不该是如此粗心大意的人啊。
他内心的欢喜变得有些郁闷,却突然锁定在信末尾那一句:“此生不负相见。”
虽然墨迹也有些晕染,但大体还是看得清楚的。
欢喜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他不可自信的相信,反复琢磨了一番,那句话越发醒目的展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方还是不肯接受自己?
明明他爹都同意了,昨日还下达圣旨,成为自家媳妇,已然是无法抗拒之事。
而且,陈坤还多家考虑愿意让他做平妻,本来是极为容易,甚至将婚期都设在和陈如意同一天。
一日迎娶两位夫人,算是给足了他体面,他为何还要将自己拒之门外?
那不是,周莲花根本就不愿嫁给自己。
他不理解。
如果真的不愿,老周为什么又要求陛下恩典?
你这不是把自己当猴耍吗!
夏成安努力保持冷静,心情却烦躁得很,努力想探索那些看不清的字迹,想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遗漏的问题!”
他认真打量片刻,后知后觉。
这哪里是什么水,分明就是眼泪啊!
究竟是哪个环节不对了?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周莲花,问个究竟。
不过他现在凭借着和看守的情面,他只能在楼房附近溜达一圈。
这和直接出狱完全是两码事!
夏成安烦躁的抓耳挠腮,要不偷跑出去?
那不行,会连累这些兄弟们的!
真是的,岳父大人究竟打算在那关到什么时候?
……
与此同时,一条空无人迹的小巷子,张延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