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她娇嗔的扭了扭身子,全然没了往日那个活泼劲,整个人好似过了一遍染缸,从脖子红到耳根。
如此情景,太符合情窦初开的少女了。
“你都到这了,也是想让我给你把把关吗?
打人是一辈子的事情,嫁对人很重要,听取意见是对的,这事马虎不得。”
陈芊芊他们兴趣浓厚的看着她,他越是害羞,自己就越好奇。
毕竟,平日里周如故可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能让她换了性子的男人一定不简单。
周如故之所以那么依靠陈芊芊,除了陈芊芊对他们家真诚以待。
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周家一直受人排挤,没什么人愿意跟他们往来,和善的陈芊芊变成了她倾诉的对象。
在陈芊芊在三磨合下,他也不好意思继续端着。
“我说我说,爹爹替我保的媒,是夏国公家的世子。”
“哦,原来是夏国公家……”
“等等,你刚才说谁家?”
“夏国公家里的世子,莫不是夏成安!”
她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放眼整个大眼,难道还能找出第二个夏国公吗?
她经一再确认,而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如故:“你没跟嫂嫂开玩笑吧?”
“你爹让父皇保的媒,那可是我三妹的驸马啊!”
周如故坚定的点点头,心里其实也有些纠结的。
除了期待之外,她不知在顾虑什么,反正就是有种说不出的为难。
“正是因为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想问问嫂嫂的意见。”
她沉浸在自己的复杂世界中,并未注意到陈芊芊的情绪变化。
当事人却早已面如死灰,为什么偏偏是夏成安?
她心如刀割,甚至感觉鼻尖酸酸的,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
我努力的压制住那一股难受的滋味,陈芊芊缓和了下笑容,“这毕竟是你的人生大事,该问问你的心,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父皇如何说的?”
她急切的看着周如故,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这件事情敲定。
夏成安是公主驸马,意味着周如果嫁过去只能做小。
而自己对夏成安也有种求而不得的欲望,祝福别人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周如果摇头晃脑:“我……婚姻之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爹爹既然已为我选了夫婿,那我自然是听之任之……”
“我不过这也算不得做小吧,今天早上甚至到家,让我做个平妻,我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正妻是公主,我说什么也不委屈的。圣旨已经下达,陛下肯定也答应了吧,都这事应该没得跑了。”
他说出来,有种如释重负的自在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芊芊哪里看不出来,这情窦初开的小丫头,怕是对这种婚事相当满意。
她嘴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偌大的大炎精神中,诸多英才豪杰,为何偏偏要是夏成安啊?
她本就因为和夏成安有缘无份而难受,如今更是绝望至极。
自己苦求而不得,却让自己的小姑子捷足先登……
“嫂嫂,你怎么了?看着好像有些不高兴啊?”
他终于注意到陈芊芊脸上的不对劲,赶忙关切询问。
当事人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我在想,夏成安也算得上德才兼备,你若嫁他也算嫁了梁人,日后必然会幸福的。”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周如故是个大咧咧的性子,听他这么说倒是高兴的不得了。
一个人说好不算好,一群人说好才是真的好,他真是捡到宝了。
他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全然没注意到陈芊芊眼神中的哀痛。
“嫂嫂,我突然有些期待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说实话,我与他还没正式打过交道呢,突然就被定了婚约,会不会有些太突兀了?
你说我要不要去牢房先看看,稍微培养一下感情,日后相处也自在一些,或者给他摆一桌,到时为他接风洗尘……”
有了陈芊芊的认同,她几乎句句都离不开夏成安,嘴角都快弯到了眉梢。
“这个……”
陈芊芊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看着天真烂漫的周如故,满脸期待又纠结,她也不好太过扫兴。
只是轻柔回应:“你若是想去边去,反正有圣旨在先,虽还未正式过门,你也是半个夏家媳妇,名正言顺。”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到时候我拉着二哥一起!”周如故笑眯眯的。
她和陈芊芊聊了好多,有说不出的快乐想要分享。
当天晚上,他也就留宿在此。
只有趁着周如故睡着之后,陈如意才默默的披了件薄衣,躲在阁楼之上掩面哭泣。
借着微弱的烛火,她一遍又一遍看着夏陈安给自己写的信。
每一个字都是爱情的标志,却因他的处境而变成空有的泡沫。
先是妹妹,再是小姑子。
她知道,自己和夏成安之间是真的该断的干净了。
落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