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周友信好似心事重重,可离开的时候却是一身轻松。
心头那颗积压了多年的巨石,总算在这一刻瓦解了。
他前脚刚走,齐云赶忙上前:“陛下圣明,即使周家玩过多年,亲终究还是愿为陛下所臣服。”
陈坤脸上难得荡出一丝喜色,“你这话说的不准。
究竟是为朕所折服,还是因大事所趋?周友信心思深沉,可不做损己之事。
或许,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夏成安占了一大部分。”
齐云一头雾水:“这事怎么和驸马都尉有关?”
“哼,他们周家宁愿忍受千夫所指,也不肯向朕低头,以至于自己的后代从小到大都活在被人指点的阴影中。
夏成安的出现,和周达真心交友,以诚相待。
周友信也都看在眼里,他年事已高,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体面,但总要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做打算。”
“夏成安和周达的往来,只是让周友信看清了局势,做了个最利己的选择罢了。”
齐云恍然大悟:“驸马都尉倒也是厉害,误打误撞还提陛下添了一笔助力,难怪能让皇后娘娘都如此喜爱,他身上可是自带福气呀!”
“这份福气可折腾个人呢。”陈坤摇头苦笑,“去将夏元淳叫到凤鸾殿,就说朕在那里等他。”
齐云连忙答应,而后匆忙的离开了乾坤宫。
与此同时,陈如意和陈芊芊拉着年轻几岁的十五公主陈宝玉,为了夏成安在此央求皇后。
“母后,夏成安虽是有错在先,但也受到入狱惩罚,可若摘了他的县男之位,未免太过重了些。
开国第一县男,确实被人一拳就打了下去,岂不是有些草率了?”
陈芊芊没理由去大理寺,也不知夏成安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想来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他定是吃不饱,穿不暖也睡不好。
想到夏成安受苦的样子,他心如刀绞,你只是这些也只能藏在心底。
他顺手拉起旁边的陈宝玉,接着道:“母后,夏成安在错罪不至此,还请母后网开一面!“
陈宝玉也跟着哭哭唧唧:“母后,您就放了姐夫吧,他还救过宝玉的命呢!”
这三个丫头跪在地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将人吵得头疼。
公孙皇后微叹了口气:“母后又何尝舍得让夏成安受苦,可此事乃是你们父皇定下,后宫不可干政啊。
而且,这件事情并非表象这么简单。或许让夏陈安在牢里待几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那个地方蛇虫属于群聚,阴暗潮湿,夏成安未受过苦,万一染了病更是折磨。”
陈如意急的身子都挺起来了。
公孙皇后却笑了,都说患难见真情。
夏成安出了事情,自己这个女儿终于愿意坦露心迹了呀。
嘴上说的对夏成安又恨又厌,背着他却关怀备至。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她打趣的看着陈如意:“你若是担心他,在里边过得不好,不如就亲自去看看,若缺了什么给他补上就是。”
“身为公主,别人也不敢拦着你啊,也就看你有没有这份心思了。”
听出了里面的调侃味,陈如意脸色俏红,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骨子里透着股傲娇劲,未曾在口头和夏成安达成和解,自然不愿先行在他面前低头。”
陈芊芊却没注意到母女间话中有话的意思,只是不解:“母后,坐牢怎么能是为了下沉安好呢?”
“放心吧,看你们急的这样子。
他在里面日子过得可不比外边差,吃好喝好还有人伺候,早上才听人传信说那傻小子在里面当度假呢。”
说起这事,公孙皇后也是哭笑不得。
这里还没见过坐牢坐的这么休闲的。
听到这话,陈如意紧张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公孙皇后的笑意却更浓了。
自己的亲生女儿,什么样的心思能瞒得过她吗?
陈如意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过高傲,拉不下脸皮,有些事情也就不好说的,太过直白,免得事得其反:
“如意,你是他的未婚妻,若真有牵挂,去大理寺看看,总是能让自己放心的。
母后和父皇都那么疼爱他,犹如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怎会舍得真让他受委屈呢?”
对于公孙皇后柔和的安慰几人,却被一阵突兀声音打断:“玉奴……”
一个匆忙的身影而来,秦公孙皇后赶忙起身,又催促着:“你们的父皇来了,随本宫接驾吧。”
母女几人起身,还没出去,陈坤就先进来了。
看到这几个丫头,陈坤有些疑惑:“你们三个丫头在这干啥?“
“儿臣参见父皇。”
三女行过礼后,陈坤笑道:“都起来吧。”
周友信服软,他心情挺不错的,顺带着就像年龄尚小的陈宝玉一把托起,落在自己肩上。
“你这小丫头,平日到处疯玩,今日导致他来看你母后了?”
陈宝玉稚嫩的童音透着古奶味儿,气呼呼道:“宝玉才没有疯玩呢!”
“父皇,你能不能放了我三姐夫啊?他人